“你、你们……是什么人?快、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叫人了……”
屋外月色下,一个丫鬟捧着装热水的木盘,手脚发颤地看着月倾城几个。
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鼓起勇气想赶走他们。
月倾城转头看去,原来是她的贴身丫鬟,春竹。
“春竹,是我。”
月倾城淡淡地揭下面具。
可是没想到,春竹看到那张脸后,没有惊喜,反而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仰头晕了过去。
“鬼、鬼啊……”
第93章 蠢萌蠢萌的春竹
冰狼一晃过去,接住木盆,没有造成太大的声响。
好在春竹因为害怕过度,声音也很小,没有把人招来。
月倾城哑然,她已经许久没照镜子了,真的有如此吓人么?
“你不是会医术么,怎么不把自己的脸治一下,别说她了,就是我没有心理准备的话,也会被吓一跳的。”冰狼毫不客气地说道。
月倾城摸了摸自己满是伤疤的脸,三皇子几乎把她的脸全毁了,没流血后就开始结疤,像一条条黑色虫子横在脸上。
她的肤质又白,这种疤痕更加触目惊心。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月倾城到底被关了许多年,对这个并不是特别在意,一直放着它不管。
但现在看来,还是得找时间去治治它了。
不说吓死春竹,她也不想让爷爷醒来,看到这个她这幅鬼样子。
走过去,一针扎进春竹体内。
不一会儿,春竹悠悠醒来,看到月倾城的模样,白眼一翻,又要晕过去。
“你敢晕过去,就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
月倾城面无表情地说道,转了下银针。
春竹倒抽了口凉气,眼珠子慢慢恢复正常。
“小、小姐?”
春竹结结巴巴的,她还记得之前晕过去的时候,这个面目可憎的女子,话语里的意思竟然说她是月倾城。
月倾城站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以前不是很狂吗?”
原装的月倾城很狂,她的贴身丫鬟当然也不能是什么软脾气。
想当月倾城的丫鬟,就得有一副同样骄纵的性子。要是春竹脾气软柔点,原装的月倾城根本就不会收她做丫鬟。
所以,不管春竹愿意不愿意,她都得跟在月倾城屁股后面欺负人。其实春竹胆子很小,不然也不会被月倾城容貌尽毁的样子吓晕。
不过,她够忠心!
这一点,对于月倾城而言已经足够。
春竹忽然一把抱住月倾城,哇的哭了出来,“小姐,真的是你啊,奴婢好想你啊……”
“是谁把小姐的脸弄成这样,呜呜呜……”
月倾城大感无语,想挣开她,却发现春竹的力气不小。
猛然想起来,春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天生神力,长得看起来也不凶悍,但力气超大!
春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月倾城身上蹭,看得月倾城和鬼枭都不停地释放着冷气。
“给我闭嘴!”
月倾城禁不住吼道,“收起你的鬼样子,你家小姐还没死呢!赶紧给我备身干净的衣物,还有把幕篱也带来。”
若说这世上有谁可以让原装的月倾城和这位月倾城都忍不住胸闷,觉得怒其不争的,莫过于这个丫鬟春竹了!
蠢萌蠢萌的,好想把她转手卖掉……
幕篱,就是帷帽。
不过帷帽只到颈部,幕篱却可以遮掩全身。
面具少女的名头太大,稍有留意的人,很容易从她的身形中猜测出来。
哭过之后,春竹也知道怕了,放在以前她要是敢抱着月倾城哭,一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通的。
“是,奴婢这就去。”
春竹又傻傻地笑着跑开了,还三步一回头,怕月倾城会再次消失似的。
月倾城微微叹了口气,春竹应该是定国公府中除了爷爷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虽然她经常欺负竹香,但竹香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毕竟她是春竹的天,竹香无父无母,她是有父等于无父,除了老定国公外,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十几年。
她失踪的这些日子,春竹一定怕坏了。
“你的仇,我会帮你千百倍报回来的!”月倾城眸光微凛。
别以为悄悄遮住,月倾城就没有看到她身上多处的淤青,显然被人掐得不轻,还不只是一个人的杰作……
第94章 弑父
一边等着春竹,月倾城接过冰狼手中的木盆,走到爷爷旁边。
春竹端着热水过来,是想给爷爷擦身子的吧?
月倾城拧干丝帕,给爷爷擦起脸来。
做好这些,她才开始诊断爷爷的病情。
神色,一点点冰冷下来,充满了肃杀之意。
她觉醒的神医天赋,不仅在以前的世界管用,在这个世界同样管用!
只不过她脑袋里大多是以前那个世界的医术,武者世界的尚未接触过,但并不妨碍她察觉到爷爷体内有两股力量正在相争不休。
这当中一股邪恶之气,必然就是那毒药的药力,而另外一股浩然正气,就是爷爷自身的力量。
看到那股浩然正气正在慢慢弱下来,月倾城神色微凛。
“好在我回来得及时。”月倾城心里侥幸道。
春竹很快抱着幕篱回来,高高兴兴的说道:“小姐,幕篱带来了,还是干干净净的。”
月倾城嗯了一声,道:“你再去帮我找找银针。”
给爷爷治病,不能用那些乱七八糟的银针,虽然应该不会出事,但半点的可能性,月倾城都要把它抹杀在摇篮内。
“银、银针?”
春竹一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不那么怕月倾城的脸了,“可是小姐,我们没有银针呀。”
别说银针了,就是绣花针她们主仆都没有。
月倾城自己不学,也不给她的丫鬟碰那些东西。
月倾城淡淡地说道:“我记得爷爷的书房里有,你去取来。”
春竹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月倾城披上幕篱,这幕篱还是爷爷送给她的,品质相当好,黑色的纱料极薄,她的视线很清楚,但从外面看不到她的容貌。
春竹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等回来的时候,她有些垂头丧气,身后还跟了几个男子。
月倾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小姐,老太爷的银针取来了,可是这几个人也……”
“您是大小姐?”
当中一个和老定国公年纪差不多的老者问道,面色有些严肃。
月倾城记得这个人,是爷爷的拜把子兄弟及下属,已经退休了,看来是爷爷出事,他又赶了回来。
“桑叔公,三年前,我和爷爷去探望你的时候,被你家的小子偷摸了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他的手已经被砍下来了。这件事,你可还记得?”
月倾城淡淡地说着,一边打开麻布,露出当中的银针,果然做工精细,比现代的银针更加适合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