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暗中透出来的信息太多了。
程初禾听得太明白了。
她就是想说候大强是她跟谭清莲害得坐了牢，还把她给撵出了家。
更透露出候大强不在，她们母女俩的日子居然过的这么寒酸。
“初禾，我听小悦说过阿姨没有工作，又生了病。就算是缺钱，你也不应该来这种地方上班呀。女孩子，要自爱。”方江川也很意外。
以前，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就算在今天看到她之前，偶尔也会想起她。
但现在看到她为了钱自甘堕落，实在是让他意外又心痛，还有一点瞧不起。
人可以穷，但要穷的有志气。
她现在这样，完全是为了钱，没有底线了。
程初禾笑了。
笑的很讽刺，“一个个的是把自己当成圣母了?你们是我的谁?我做什么，轮得到你们来指指点点的么?好狗不挡道，滚开!”
第一卷 059、我是狗，你是肉
“初禾!”
候悦看到现在的程初禾，心里乐开了花。
她痛心疾首的叫着她，“我知道我现在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跟你说什么。再不济，好歹也是同学一场，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的好。经常来这里玩的男人，就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出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钱财，你用的就真的安心吗?”
啪——
一个耳光扇的候悦一个踉跄。
要不是方江川反应过来扶了一把，就真的会摔的很难看。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长了张嘴，就好好说话。别一天跟个粪池一样，臭气熏天。”程初禾甩了甩手，目光凌厉，“候悦，从你脱掉裤子跟我男朋友搞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教。”
她的举动，她的言语，都让方江川怔住了。
那个如同一朵娇小温柔的花不见了。
面前的这个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她漂亮娇媚，却扎人。
“初禾，你变了!”方江川扶着候悦，目光深沉。
“哼。不是被你们逼的吗?”程初禾扫了他俩一眼，“我脾气不好，少在我面前晃。还有，嘴臭就多刷几遍牙。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江川……”程初禾走后，候悦眼里噙着泪花，声音哽咽。
她不是委屈才想哭，是真的疼。
方江川搂着候悦，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以后，不要再管她的事了。下个学期我不会随时都陪着你，你少跟她正面冲突。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人了。”
“嗯。”候悦咬着牙点头，一滴泪流了出来，“江川，好痛。”
方江川看到她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手指印，眉头紧蹙，“走，我送你回去敷一下。”
……
程初禾揉着手。
真特么痛。
她回到会所，还要去结今天的工资。
“你的工资已经被人领了。”
“什么?被人领了?”程初禾哭笑不得，“我的钱，为什么要给别人领?”
“你男朋友。”
What?
男朋友?
程初禾有种错觉，今天一定是日了狗了。
她挣这点钱，就跟闯关似的。
一关过了，还有一关。
“我没有男朋友。”她很好脾气的解释。
“果然被他猜中了。吵架归吵架，但不要一生气就说自己没有男朋友，这样不好。”主管拿出一个号码，“这是他的号码，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男朋友的。”
程初禾想打人。
她耐着性子拿过那个号码，凝眉。
177……
该死的。
她手机里，只有一个是177开头的号码。
捏着那张字条，手背上的筋绷起。
她转身走出会所，就看到一辆红色的迈凯伦停在前面，车灯打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咬着唇走过去。
“我还是喜欢你欠我钱的样子。”季当旿挑眉看她，把衣服递过去，“穿上，你的工资就给你。”
程初禾紧抿着唇，两眼的火花正在滋长。
算了。
做人要能屈能伸。
她拽过衣服，披在身上。
“穿好，扣好。”男人强势命令。
程初禾很不悦了。
披上就已经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了。
再穿上扣好，她的身体完全被他的味道掩盖。
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热衷的对她?
“不想要钱了?”见她没有动，季当旿挑眉问。
程初禾咬咬牙，听话的穿好。
“上车。”
“你到底想做什么?”程初禾忍无可忍。
季当旿认真的看着她，“把我欠你的，还给你。”
程初禾不太明白，“你欠我什么?”
“你上车就知道了。”
程初禾清楚，她要是不上这辆车，他会一直跟她耗。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季当旿这才满意的把车开走。
“你的设计图被人毁了。”
程初禾皱眉，意外他会知道。
想到今天在洗手间外听到唐棠和骆红的对话后一出去，就遇上了他。
大概他也听到了。
“是。”当初她就说过，他让她得罪了人。
没想到，那么快就应验了。
季当旿问，“想你进唐氏?”
“原本是想的。不过现在，不想了。”唐氏的大小姐就是唐棠，她就算进去了，日子也不会好过。
被踢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要在国内，不管你进哪个服装设计公司，只要唐棠想整你，你都没有立足之地。”季当旿平静的说着这样一个事实。
程初禾当然懂。
唐氏国际集团在时装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只要唐氏不要的人，一句话的事，会让一个人在这一行无立足之地。
所以，得罪了唐氏的大小姐，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拜你所赐。”程初禾嘴角挂着一抹讥诮。
“唐氏并不是唐棠说了算。现在唐氏的总裁是唐晋，只要他让你进唐氏，你的工作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所以，你是准备让唐晋给我开后门?”
“我知道你的设计水平，你完全有资格进入唐氏。”
若是以前，程初禾一定会很开心。
但现在……
“我不想进唐氏。”
季当旿扬眉，“为什么?”
“不想跟你有关的一切，包括人和事，扯上关系。”惹上这个难缠的家伙，是她做过最后悔的事。
她现在只希望，跟他划清关系，不要有任何交集。
季当旿脸色当场变黑。
一个急刹车。
程初禾惯性往前一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