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撒娇般扯了扯羽箜南的裙摆，“你说过，把他留给我的，怎么自己和他打上了?”
羽箜南看向苏隐，眼中染上了一层温柔，“计划不如变化快。”
他不曾想到，疗伤中的钟离墨痕会不忘了调动兵马，专门只为了在苏隐从药师塔出来前对付他……
原以为钟离墨痕会走火入魔，没有想到，他在紧要关头，会放他一马。
这让羽箜南想到了他们曾经的种种，亦下不了手了。
可苏隐不同，她恨不能让钟离墨痕永远消失!
唇角扬起邪恣的笑意，“那就把他，交给我吧。”
钟离墨痕诧异地看向苏隐，因着她的话，因着她的笑，还因着她那眼中流露出来的对他的恨意……
她竟然对自己恨到了这种地步?!
“苏茵，朕当时并不知情。”他急急地将这话说出来。
比起从前，如今，他真是害怕苏隐会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苏隐微微蹙眉，上前一步，站到羽箜南的面前，“钟离墨痕，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苏隐，不是苏茵。”
“你是!”钟离墨痕的声音抬高，“朕已经查了，你就是苏茵!”
苏隐嘲讽地笑出声来，“既是要查，为何不早查?为何要等到苏茵被苏雨沫害死了才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我不相信，那考核场里，没有你的允许，苏雨沫能进去对苏茵下手。”
看到钟离墨痕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苏隐知道自己猜对了。
“参加杀手训练，走入考核室，进去的，是苏茵。出来的是苏隐。”
钟离墨痕道：“朕只是让苏雨沫……”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是啊，你只是让苏雨沫进去确认她是不是苏茵。”苏隐的神色显然是不相信钟离墨痕的理由的，“你让废了苏茵丹田、杀了云林、废了苏忆林的人去确认她是不是苏茵。”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
第861章 钟响了无痕(5)
“钟离墨痕，从我第一天来，我就不能理解你的思维。到现在，我依旧不能。苏雨沫在考核室确定了苏茵的身份，要夺舍她，逼得她不得不献舍的时候，你在哪里?”
钟离墨痕的脸色猛地一变，看向羽箜南。
那个时候……
他把苏茵忘到了脑后。
因为……
羽箜南回来了!
羽箜南微微偏了偏头，看懂了钟离墨痕的神色。
似乎明白了什么。
缓而轻地吐出了一口长气。
天意弄人，造化弄人，似乎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他回来了，苏茵被钟离墨痕忘到了脑后，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的苏隐，来了。
钟离墨痕似没有反应过来苏隐所说的夺舍与献舍，目光再次转向苏隐，那眼中的伤痛，不似作假。
“朕可以弥补你。”
苏隐呵了一声，“弥补?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弥补的。你能还给苏茵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能还给她活生生的云林?就算你见到了她，都不能一眼就认出是她。”
“朕可以。”
“那你还把我认作是她?”
“你就是。”
“我不是!献舍的那一刻，苏茵就永远死了!”这一次，苏隐把“献舍”两只个字咬得极重，“你能让她再重新活过来吗?”
羽箜南诧异地看了一眼，他记得，苏茵并没有死，而是去了苏隐原本的世界。
钟离墨痕这次终于听明白了苏隐话里的意思。
献舍……
眼前的这个人，是苏茵没错，却只是苏茵的皮囊。
“她献舍……”
喃喃自语了一会，他发现，得知苏茵的死，并没有他以为的那般悲伤……
“不管你是谁，朕要的就是你!”
他要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不能修炼还能带给他惊艳与惊喜的人。
他沉着眸，“别忘了，你来的第一天，就是朕的妃子!”
苏隐也沉了脸，纠正他，“是工具。是一个你可以随时舍弃的工具。是一个随时有可能被你变成傀儡的工具!”
前一刻还在说对苏茵的情深意重，这一刻又说要的是她……
她看了一眼羽箜南，质问钟离墨痕，“你想要他的命，先得问问你的工具同不同意!”
钟离墨痕的脸，黑了下来，“你杀不了我。”
就算她是他培养出来的出色的杀手，那也只能用于杀那些对她们一无所知的人。
他很清楚她们的实力，只要对方有所防范，她们便会难以得手。
说得更确切些，她们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苏隐扯起了一边的唇，“那便试试。”
意念一动，她的身上穿上了淡灰色的铠甲，身后背着一块淡灰色的盾，右手持剑。
那剑身也是淡灰色的，却在她身上的铠甲显示齐之后，震鸣出声，发出苍茫古朴的气息。
钟离墨痕此时怎么可能再想不到苏隐能修炼?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苏茵献舍之后，就能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