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粪。
是挺“香”的。
许昕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
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许昕艰难吞了口唾沫，不敢看林若白了，低头给自己找点事做，她麻溜竖起筷子，继续把自己沉浸在美食的快乐之中。
林若白抬起眼皮看向许昕，看到她完全不受影响的吃着。
“许昕。”林若白嗓音有些低沉。
许昕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惊惧地看着他：“你要干干啥子?”一不小心话音都走样了。
林若白扯了扯唇角，垂眼看她碗里的麻辣烫，目光复移至许昕脸上：“香吗?”
许昕被林若白嘴角那一勾笑，以及胶着在她脸上的冷淡目光弄得头皮发麻，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香香香……”
林若白心情很好，“接着吃。”
许昕却没有心情吃了。
吃完以后，许昕抱着书跟着林若白往学校自习室走。
a大校园不大，许昕来过好几回，都摸熟了，不用林若白带，闭着眼睛也能摸到自习室。
当她放出此豪言之后，林若白停下脚步，转头看许昕，对她的大言不惭表示很怀疑：“你闭上眼睛摸一个给我看看。”
许昕歪着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林若白：“同桌，你这是在害我啊。”
“嗯?害你?”
“对啊，我要是闭着眼睛，你没准又想怎么坑我呢，我才不信，”许昕说道，“你的套路我早就摸熟了，所以呀你要我往东走的时候我就偏要往西走。”
林若白淡淡“哦”了一声，浅笑，“怪不得每次都和我唱反调。”
“是啊是啊，谁叫你老是欺骗我，我很可怜的，你看这次又被你骗到这里来。”许昕一一数列着林若白的罪状，“还有啊，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有一次考试，我就被你坑死啊，写了两种解法让我抄，抄的手酸死结果还没加分，一辈子的阴影，所以每次你对我好，我就严重怀疑你想害我!”
“这次我不害你。”林若白说。
许昕摇头：“打死我都不信。”
林若白低头看她抱在怀里的书：“你捧着书来找我，让我帮你复习，就不怕我害你了?”
其实林若白早就看出了她的那点小算盘，不然以许昕那个缩头乌龟的性格，岂是林若白一句话骗的过来的?
她只有有事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主动这么热情。
许昕倒也坦诚，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办法，学渣的痛。”说着捂着胸口，又忍不住开始演戏了。
他们继续走着。
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林若白突然侧头看向她。
许昕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后面，“你在看什么?”
林若白转过头，语声很低：“没什么。”
“哦。”许昕低下头继续走路。
一下子沉默下来，伴在冬天萧瑟的冷风里，不远处的建筑灯火依旧通明。
有几对情侣打他们身边走过，悄声说着亲密的话。
许昕和林若白。
并肩走着，完全不像情侣的样子。
虽然外形很登对，身高也很适合。
许昕162，林若白183，差一个头。
他们走的不是很近，中间保持一点距离。
林若白手始终插在皮衣口袋里，许昕戴着毛茸茸的手套抱着一本和砖块差不多厚的书。
走的不快，高个迁就矮个。
走进自习室有一条长长的走廊，不见天日的地方，夏天走在里面一股冷风扑面，更何况现在还是冬天，这里特别冷。
南方的冬天，湿气很重，钻入骨髓的冷厉。
林若白想也没想地伸出手抓住许昕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这里拉了拉，对视上许昕疑惑看来的目光，林若白就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太对劲，松开了许昕，问：“冷吗?”
“不冷。”
话音刚落，林若白打开旁边一扇门对许昕指了指，示意她进去。
刚一跨入，许昕就弯腰阿嚏了一声。
她搓了把脸，转头对林若白说：“你们学校真抠门，自习室连个空调都不开。”
可能是因为比较冷，自习室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林若白四顾一圈，找了个相对比较靠中间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二号多媒体教室开放空调。”
许昕眼睛一亮：“我们为什么不去那里?”
“你以为你能抢到座位?”
“哦。”许昕讪讪坐下在林若白旁边，把书本移过去给他：“大神请过目。”
林若白随手翻看了几下，许昕就静静坐在他旁边托着下巴等他。
突然想到一个事，胳膊戳戳他：“大神，你的尾款什么时候给我?”
“我回去没路费了。”
“笔。”
许昕连忙从包里翻出来一支黑色水笔，打开笔帽恭恭敬敬递进林若白的手里。
接过的时候，林若白似有若无扫过目光来，轻飘飘一句：“那就别回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勾了几个考点，勾完以后把书还给许昕：“这些够你记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