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我记得您当年还夸我有天赋，怎么这过了几年，就成了反面例子了，这样哄新人不好吧?”陆行川继续说道。
言欢撇了撇嘴：“大影帝，你要不要这样打击我?”
陆行川：“这就打击了?”
冯安也许是怕陆行川真的打击到言欢，便对陆行川说道：“行川，多给人小姑娘一点鼓励嘛。”
陆行川：“冯导刚才训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要鼓励鼓励新人?”
冯安听着这话有些不知味儿。
几个意思?
这是在怪他?
冯安还没想透陆行川这话里的深层意思，便听陆行川忽然笑道：“冯导，我开玩笑的，你先去忙吧，既然我把人打击到了，我就会负责的。”
“你要给小言讲戏?”
陆行川点了下头：“嗯。”
冯安有些惊讶，他和陆行川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热心过?
……
看着冯安走远，言欢抬脚轻轻踢了一下陆行川的脚踝，算是刚才陆行川打击她的惩罚。
陆行川看着言欢那因为小动作得逞而得意的样子勾了勾唇，这一脚，他记下了。
“认真点。”
陆行川严肃了语气，脸上的神情也认真了起来。
言欢见此，也就不闹了，应了一声：“哦。”
“还记得Hot酒吧的Apple吗?”陆行川问。
“记得。”
一提起Apple，言欢的情绪明显比刚才低迷了不少。
“还记得她割腕的前一天晚上吗?”陆行川又问。
言欢点头应道：“嗯。”
Hot酒吧是言欢在法国常去的一家酒吧，她和陆行川的初遇也是在酒吧的巷子外。
Apple是Hot的一名驻场，也是个华人，只比言欢大了两三岁，当时言欢在法国没有朋友，两个小姑娘一拍即合，说不上交心，但也算是彼此能说得上话的人。
Apple和言欢不一样，她不叛逆，甚至可以说是懂事成熟的过分，所以和言欢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像个贴心的大姐姐。
Apple的男朋友是那一带的混混头子，是个迷人的法国男人，即使Apple知道他在外面并不老实，有很多过分亲密的异性友人，但他总有各种各样的浪漫法子让Apple一秒原谅他并爱他爱得迷失了自我。
过分的迷失会让人崩溃，Apple崩溃了，选择了一个人在房间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是Apple的二十岁生日。
法国男人带着他的兄弟们在Hot给Apple办派，派对进行到一半的时候，Apple因为高兴就上台唱歌，而那个法国男人应该是喝醉了，竟然搂着一个女的在台下亲吻了起来，旁边嘈杂的音乐声中都是众人的起哄声，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那个时候，言欢坐在陆行川的身旁，亲眼看着Apple眼里的光芒消失殆尽，亲眼看着Apple唱完歌以后回到台下一杯又一杯烈酒不要命的灌着自己，怎么也劝不住。
如果言欢早知道那个时候Apple有了轻生的念头，她那一整晚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Apple。
也是在那半年之后，言欢的十八岁生日当天，陆行川的突然消失让她有了和Apple一样的念头。
想到这里，言欢抬眸看向了陆行川，泪光盈盈，眼角已经湿润。
她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那么脆弱。
“好了，现在把眼泪流了，一会儿怎么哭得出来?”陆行川说着抬手给言欢擦了擦。
言欢反应过来，忙打下陆行川的手，然后朝四面看了看。
这要是被看见了，那还了得?!
陆行川看着言欢那谨慎的样子笑了笑，出声问道：“言言，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
言欢嘟了嘟嘴，说：“最起码得等我拿了影后再说。”
陆行川眉头一皱，成心逗她：“好啊，黄昏恋也不错。”
言欢听出来了，陆行川这是在暗指等她拿到影后，两个人都老了。
这边悄悄地打情骂俏，另一边冯安已经开始催了。
……
这一次，言欢果然顺利的过了那个镜头，现在已经进行到王琦绊沈潇潇的戏份了。
方佳宁伸了一下脚，但却不是真的绊到言欢，这里为了避免意外，是要言欢自己往下摔的。
原本都进行的很顺利，言欢摔下去后痛呼了一声，也都符合情境。
苏唯照着自己的戏份走过去扶言欢起来，却在伸手去扶言欢的时候立马叫停了所有人。
“怎么了!”冯安因为被打断，难免生气，这一次是他最满意的了。
苏唯扶着言欢走下台：“冯导，言欢受伤了。”
陆行川寒着一张脸，不知何时已经穿过众人走到了言欢身侧。
“疼吗?”
“疼。”言欢眼里噙着泪花。
陆行川轻轻摸了摸言欢的脑袋，眸光是说不出的疼惜，柔声说道：“疼就哭出来，一会儿乖乖让医生上药，我就不去了。”
“嗯。”言欢哽咽道。
一旁的苏唯被狠狠震惊了一把，但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扶着言欢起来，小心的走下舞台。
大家也是这才发现，言欢那一整个手腕下面都是血，都被吓得不行，难怪刚才他们觉得言欢脸上痛苦的神色就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