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怎么可能!”
陆九缺脸色陡然一凝，四境城和离海潮城之间的距离，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坐在海潮城就能探测到四境城中的所有情形……这个人是怪物么?!
申天澜一丝被人怀疑的不悦都没有，表现出了极大的包容心，也叫陆九缺着实吃了一大惊，眼珠子都憨憨瞪大，竟然有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可爱。
这样的陆九缺逗乐了申天澜，他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耐心解释道：“九小姐天资聪颖，只要潜心修炼，很快就能抵达甚至是超过我这个水平，不要担心，只要脚踏实地就好。”
陆九缺闻言，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虽然说帝十方说不可小觑这鲛人王，但直到这一刻，陆九缺才忽然明白她和鲛人王之间的差距……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霸主!
不过，她不会认输的，她将来一定会超越他!
陆九缺双拳紧紧攥起，且听申天澜继续道：“梁子怡就是其他面位的接引使者，一旦有人在低等面位突破了九级巅峰星魂师，他们就能感觉到天道的异动，并按照修炼者的资历、天赋和系别等等来选择是否要将他们接引到各大势力之中，换而言之，所有的低等面位，都是他们的人才资源储备之地。”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亏得陆九缺一无所知。
“但是有一点……”
“您请说?”
“所有从下等面位接引上去的人，在高等面位之中的地位非常低，甚至可以说是宗门奴仆般的存在。即使有人不满，也无法抵抗，因为在接引之时，他们就已经定下了契约，一旦为奴，终身无法翻身……”
“什么?”陆九缺吃了一惊，“此话当真?”
申天澜郑重点头：“是的，否则我早就让鲛人族的接引使者将我们接走了……但众生平等，有谁天生就是奴仆?又有谁天生愿意做奴仆?”
“所以以前的天辰大陆的修炼着们都……成为了各大势力的奴仆?”
“这也不一定。”对上陆九缺有些凝重的眼，申天澜笑着安慰，“也有人反抗了，以一人之力，击败了整个巨擘之人，成为了寰宇中的神话。”
或者说是……死亡神话!
那个男人，屠尽了整条山脉的势力，那浓稠的血腥之气至今还让那片大地成为不毛之地，荒无人烟，只有死气萦绕。
这件事情，那个血煞魔神一样的男人，让各大接受低等面位奴仆的势力更加忌惮他们，也让奴仆们的日子愈益艰难苦困。
只是这件事情，他不准备告诉眼前的小家伙。
“真的?”
“是。”
陆九缺这才松了口气。
“更多不愿意为奴为仆的修炼者们会选择自己横跨雷海，而那些人经过雷海的洗礼，会成为真正的强者，无论他们身躯是否还健全，起码他们的心智就是无坚不摧。可惜这样的人，在各大面位中，千年未必能出一个。”
☆、第1577章 信任还是天真
千年未必出一个!
这样的一句话所震撼的，又何止陆九缺的灵魂?就连一开始雄赳赳气昂昂的鲛人族们都忍不住颤抖了。
千年不出一个……这几率实在是太小了，这就说明眼前的雷海绝对不是轻易战胜征服的存在，他们是否还要用性命一搏呢?
似乎是看穿了一种鲛人们的想法，申天澜转眸，冰蓝色的眼底，有这意思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你们都是从蓝海鲛人族来到这里的，只要下定决心，想要渡过这片雷海并没有什么问题。”
“阁下!”一个鲛人忽然开口，目光却是盯着申天澜手中的纹章，“你的手上既然有接引令牌，为何不用它召唤宗族的人过来呢?为什么要让我们在这个地方被囚困千万年呢?”
这明显质问的语气，表达出了对方深深的不满，原本心有腹诽的鲛人们也陆续开口。
“对啊，阁下，如果你早点将这个令牌拿出来，我们的实力也不会坍塌至此了。”
“阁下，您这么做的确有些过分了……”
……
更多的鲛人们虽然没说话，但那Y沉的脸色无不说明了他们心中所想。
“咚——”
重物砸落硬物的夯实声音传来，吓得众鲛人心尖一颤，回头看去，不是狄晓还能是谁?
精美的冰霜王座在狄晓的一拳头下碎成了冰渣渣，她妖娆的眸子轻敛，嗤笑道：“你们难道听不出来?你们想回去做奴仆?”
一开始说话的鲛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连带着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却强撑着反驳道：“狄晓，你休得胡说八道，我们可是鲛人族，自古以来都非常团结，是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哪怕我们回到了族内，也不会有人将我们当成奴仆的。”
“就是!我们又不是那些肮脏龌龊的人族!”
“我们可是血统尊贵的鲛人!”
“没错!”
……
陆九缺听到这样的叫喊，忽然有些好奇这些鲛人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运气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