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县啊。”
“嗯，室友发癫，想吃。”她无心回应，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
“再会。”光洋扬手，心下笃定，秦暮生就是玄衣缺缺，那天牧白和她合唱时，他就站在后边，因为和声太美，即使没什么音乐细胞，也用手机录了下来。
不会错。
“再见。”秦暮生点了点头，只觉得……男人……更麻烦了。
嗯，为了一个发癫的室友，特意跑到城西的沙县买一碗青菜面。
真羡慕顾双栖有这样一个好室友。
不过，没有下次——因为光洋住在这里。
用手机软件叫了车，在原地等待，她将青菜面放在保温袋里，看着天边像蚊香的云。
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卡车。
卡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她从车窗里伸出手，挥了挥，“美女，刚刚是你叫车吗?”
秦暮生眨眨眼，看了一眼手机，显示车已到达她的所在地。
手机打车能打一辆卡车?
为什么别人都是保时捷奔驰什么的，她是卡车?
“美女，快上来呀，放心，大婶的车技很好的!”那大婶笑了，嘴咧到耳根。
这话听着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嗯……我会给您好评的。”秦暮生微笑着，爬上了卡车的后座。
敞篷的，迎风，空气很好。
秦暮生看着“行程开始”的信息，心情复杂。
简直想要来一曲《套马杆》了。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Z站的消息。
显示的是二十分钟前，沐沐木的回复。
她在狂风中抱着保温袋，挣扎着回复：“同城?价格低廉，你值得拥有。”
不得不说，大婶能接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卡车简直开出了奔驰的速度。
她毫不怀疑，只要一松手，她的手机和保温袋都会飞出去，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人艰不拆。
回去以后，还是投诉吧，给这个app差评。
正文 第172章 毒舌医生VS鬼畜主播(9)
这两天真是多灾多难，到家后，秦暮生好说歹说才把顾双栖劝睡了。
具体过程如下——
顾双栖[神志不清]：“唉?怎么是青菜面?我要的肉呢……”
秦暮生：“爱吃吃，不吃滚。”
顾双栖点头如捣蒜。
终。
一来二去弄到了十二点，秦暮生洗了个冷水脸，又去值了夜班。
生活是一碗浓汤，时间久了，上层的味渐渐淡去，若是有人用勺子搅一搅，便天翻地覆。
一晃过去两月。
光洋这些日子像是闲得发慌，日日前来，一下班就到她的办公室，坐在一边，逗逗孩子。
这些已成为那几个实习护士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八卦秦暮生也会留意，但一旦自己成了主角，那就……万般滋味在心头，仿佛生吞了一瓶老干妈。
“暮生，该吃饭了。”十一点半，光洋不期而至。
“光医生，我还有些事情，您先去吧。”她说着，连借口都找得很随意。
光洋应了声，转身欲离开，却又回头，“记得按时吃饭，药物治疗还不如食疗。”
“嗯，谢谢。”
淡漠是最大的疏离，感情这事从来没有对错，谁认真的多，谁在最终日到来的时候流的血多，仅此而已。
光洋不是攻略对象，秦暮生摇摇头，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玩暧昧迟早引火烧身。
叩叩叩。
“请进。”她把文件收拾好，抬头，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大概一米八七的样子，面色苍白，气息清冷。有一种顾双栖经常看的古风动漫里边的人物气质。
“你好，我带着外甥女来检查的，是不是迟了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秦暮生将口罩扶正，眼角都带着笑意，“呀，是毛毛雨吗?”
“呃，是。”牧白一惊，这医生竟然能叫出每个病人的名字?
“这次她妈妈没有来啊。”秦暮生随意地寒暄着。
“嗯，家里出了点事情。”牧白垂眸，回避了这个话题，“上次秦医生好像说这孩子可能有些问题，请问……”
他没有再说话。
因为那孩子又哭了，声音虚弱，细微得如同猫叫。
“唉……这个孩子，据我的经验，很可能是猫叫综合征，她的头围偏小，头不能移向声源，视线也不能跟随，体重严重偏轻。”秦暮生看着那份报告，基本就能确定这孩子就是猫叫综合征了。
“那还有康复的可能吗?”牧白皱眉，脸色更加苍白。
“先去省儿保做个基因检测吧，赶紧开始康复治疗——新生儿在出生一年内是生长发育最快的时期，只要积极干预，症状轻的就能够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秦暮生说着，看了值班表，“我下午陪你去吧。”
“这……那太谢谢了!”牧白视线游离，果然秦医生声名远扬，是有原因的。
“不用谢，沐沐。”她微笑着，将口罩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