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个小小的摄像头位，乔栖越看越觉得熟悉。
隐约在屏幕切到别的页面炽白的灯打过去的一瞬间，靳衍然身后壁纸上的花纹，像极了她去过的书房。
怎么回事...
春节他没回家?
这个想法在乔栖脑子里越扩越大，搅得她根本无心看同一屏幕上的游戏界面，更不要说是电视上喳喳嚷嚷的春晚节目，只一门心思的埋起头来，对着直播中小小的画面框研究。
嘶...动一下啊...
挪一个角过去也好啊...
靳衍然在屏幕的另一边自是不能听到她的想法，一局游戏持续到了二十几分钟，愣是连坐着头顶对着身后壁纸平行线上的高度都没变一下。
终于在一波团战中，女枪被对面打野一个大招开到，控制链接上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五人秒死。
屏幕变换成一片漆黑，随着等级的提高复活时间延长了许多，靳衍然看着屏幕，双手离开键盘合十着握了一下，视线像旁边一飘，变想见了什么一般一样，愣了两秒，松了只手伸过去。
再回到摄像头前时，手上便多了一个可以刚好被一手握住的小花盆。
摄像头的像素不是很高，在小框里根本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就只能见他一手握着，另一只手拿过他刚喝过的矿泉水瓶，往上点了两下。
也许没人能看的出来，但乔栖却能清晰的分辨出小盆里那颗圆嘟嘟的仙人掌。
因为它正是她前几天才摆过去到他桌上的。
就在那天她摆着小花盆放在显示器边上时，靳衍然还微蹙着眉，嘴角抿着对她道：“这种不会说话的花花草草，可是很容易戛然而止在我手里。”
她却不以为然，只把手放在了脖颈见，伸直了绷着劲头晃了一下，道：“那我就叫你去陪它。”
现在看来...
乔栖看着，手指在耳垂上摩挲了几下。
似乎确实证实了他没走的猜测。
这就更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屁股下面像是长了钉子，针扎般的坐立不安。
脚尖无意识的隐在茶几下面烦躁的点着地，乔栖终于等到了一局游戏结束，高段位的匹配时间总是叫人说不出的长。只见靳衍然选了位置，就从一边拿起手机仰靠在椅背上随意划着，刚巧被屏幕挡住了脸，叫人看不出表情。
又一个节目表演完毕，将到午夜时分，春晚也渐渐进入了尾声，家里人都拥进了厨房里你一下我一句的打着配合煮饺子。
趁着乱的劲头，乔栖猫着腰，悄咪咪的一个人躲到阳台里，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嘟声响了两下，立刻被对面接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呀，今天粗长粗长!强行粗长
第57章
阳台和客厅被一小段区域又分隔着, 连带着一扇推拉玻璃门的阻挡，显得比屋里冷了不少。
乔栖出来时没穿大衣，站了只不到一分钟就被一阵冷风透过大开的玻璃窗拍到脸上，打的她一个哆嗦, 直接顺势蹲到靠近在屋里的一个角落里, 缩成一团假装能抬高些温度。
挟着风传过来的还有空气中小孩子欢闹的嬉笑声，像是从不远处传过来, 一句欢快的叫声后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响, 紧接着乔栖便听见耳边的听筒里传来被接通时干扰的丝丝电流声，清清冷冷的伴他开口道：“喂。”
听了他说话, 乔栖这才有了确认自己把电话拨出去的真实感, 呼出一口凉气，虽早就知道, 却还是开口问他：“在做什么?”
“......”靳衍然抬眸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数据，身子脚下一滑，把椅子向前移了些, 关了直播间的声音录入，才应她，“打游戏。”
“嗯...”乔栖想了两秒，努力做出轻快的语气，道：“没看春晚吗，幸好没看，我跟你说我看的都只想睡觉...”
靳衍然放开握着鼠标的手，重新把身体靠回椅背上, 转了转椅子，听着她絮絮的说话声，视线恰好看到黑夜里的整片星辰。
寂静的天空突然被打破了寂静的表面，彩色的焰火冲上去，在至高点绽开了大朵大朵的花，靳衍然顿了下，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跳转到00：00的位置，在她说话停顿的间隙，低声道：“新年快乐。”
“哈?” 窗外突然热烈的烟火声轰的在耳边炸响，吵得乔栖没听清电话里的声音，细想了下才想出来，道：“新年快乐呀，想我了吗!”
半天听不见回应，她心里一圈被激起一圈涟漪的深水缓缓荡开，波涛汹涌的热烈又骤然冰冷，归于平静前却听他缓缓道：“嗯。”
紧接着，又似补充般，一字一顿的，含着笑意开口，道：“我也想你。”
房间里连续传来声音唤乔栖的名字，她沉溺在靳衍然方才的话中还缓不回神，直到听他提醒才如梦惊醒：“好像有人在叫你。”
乔栖竖着耳朵贴在墙壁上探头，当真是外婆在房间里叫她。
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乔栖揉揉蹲的酸麻的大腿，一瘸一拐
毫无意识到筷子头已经被自己含在嘴里多时，直到乔栖听到啪的一声响，然后就是手腕上火辣辣的疼。
“怎么这么大的还咬筷子头玩。”
乔妈瞠目对她说着话，乔栖揉揉手腕不敢反驳，讨好的望过去笑了一下，低头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退还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