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同时听到了两个明显是用来提醒的假装出的咳嗽声，一个声音是漆然发出的，还有一个声音是……
我吓了一跳，一转过头就看见了章厉，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手忙脚乱又面红耳赤的下意识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其实等我跳了起来才想起章厉根本就看不见BOSS，当然也就应该看不见他正在袭击我。
章厉这次有点严肃的脸，在看到我这么激烈的下意识行为后又明显愣了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视线越过我落在我刚站起来的椅子上，然后又在我的电脑上停留了一下，才回到我的身上。
我的心里有点慌，觉得章厉一定是发现了些什么，我在心里直骂我自己太不警觉了，章厉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发觉，而且看到他后这么不淡定，简直就是明显在告诉人家我心里有鬼啊。
跟我的反应相反的是，BOSS淡定得很，不仅淡定，我看他嘴角甚至还有笑意，显得有点得意，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他肯定是故意的。
以他的感应能力，应该章厉还没进来时就能发觉了，总不至于章厉到了我们跟前了还不知道，他偏偏还故意在章厉面前要跟我亲热，这分明就是做给章厉看的。
这个腹黑鬼心机男，我好气又好笑，有时候还真是挺幼稚的，他难道不知道章厉根本就看不见他吗?就算他故意做给他看也没有效果啊。
“记者招待会开完了?”
看章厉看着我不说话，而且这若有所思的眼神让我心里阵阵发毛，我没话找话，只想打破这尴尬。
只是我一问完，就懊恼得简直想直接咬断自己的舌头了事，我怎么就挑起这话题了，我不是要对记者招待会上所有有关我在内的话题都应该有多远躲多远吗?问他这次记者招待会，就不可避免要提到我吧，我真心觉得我是无意中挖了个深坑又把我自己给埋进去了。
章厉却并没有回答我这像是明知故问的问题，此刻的他跟我平时见到的他真是太不同，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不见了，斯文的笑容没有了，自信也不见了，换成了一种带着探究和怀疑，甚至是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我，我竟然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似乎有点狼狈。
“柳一，你能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对他的问题，我应该要有心理准备的，但我仍然一时有点愣住了接不过话来。
“抱……抱歉，我没有去参加记者招待会。”
我避重就轻，其实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却有点逃避的不想回答。
“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果然，他没那么容易被打发。
“哪个?”
我仍然装得无比茫然，好像真的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似的，只是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这表演实在是拙劣得可以。
他竟然笑了一下，带点嘲弄。
“你不会认为你就那样在我们面前飞走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我……飞走了?”
好吧，装糊涂装到底，这也算作是我的本色演出。
这回我又听到了笑声，是BOSS和漆然的。
我不由脸上一红，在知情人面前装糊涂，看来对脸皮的厚度也是很有要求的。
章厉却是华丽丽的就直接忽略掉了我的装糊涂，他问我：“是小亿吗?”
这回他问得这么直接，我倒真是愣了。
“是小亿吗?他是变成鬼魂回来了，还是他一直就在你身边?”
他又问了一遍。
好像装糊涂这招行不通了，我不由得求助的看向BOSS，要不要告诉章厉真相呢?
“他就在这里是不是?”
这回不用我告诉，章厉自己就说了出来，虽是用的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向我的办公椅，那里BOSS正坐在那里。
“没必要隐瞒他，反正也瞒不住了。”
BOSS无所谓的耸耸肩。
“嗯，的确是章亿，他就在这里，坐在这里，不过你看不见他。”我于是对章厉说，并顺便指了一下BOSS。
章厉的身体很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好像站不稳似的，我想虽然他猜测得很肯定了，但从我嘴里得到确实的答案，这感觉对他来说应该还是不同的。
正文 第424章 是在开玩笑吗?
我其实比较紧张章厉的反应，我一直觉得害章亿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他，如果他知道章亿的灵魂现在就在这里，他会有什么反应?肯定是不可能太淡定的吧，至少得表示点恐慌害怕什么的，因为他害死了的人又回来了，虽然只是灵魂，但对一个凶手来说，这种刺激也应该是称得上惊心动魄的。
但此时的章厉的确是看起来不太淡定，只是我却看不出有什么恐慌害怕，是他太会隐藏了吗?
他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指的方向，那把椅子。
“小亿?”
那声音竟然是小心翼翼的。
椅子上的BOSS其实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平静，他同样也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章厉，虽然这些天他几乎也可以天天都看到章厉，但是我觉得这一刻似乎是不同的。
听了章厉喊他，他竟然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当面喊过我小亿了，我们的关系早就没有这么亲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