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轻轻点头。
“他一去，就得分家。”
羡鱼抬起了头，看向老太太。
啥意思啊?分家不找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商量，第一个找上自己?
“男人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分家分得多少，影响不了他们的前程，其实这分家啊，就是女人间在分，所以祖母叫了你过来。”
呃……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
“祖母，不用跟夫人们先说说吗?”
“自然要跟她们说的，不过我得先跟你说。”
羡鱼：“……”
“大房没个正经的夫人，你爹和临渊顾不得后宅的事，我只能跟你说。”
这话说得。
“祖母，大夫人听了得多伤心。”
老太太不悦道：“哼，你们叫她大夫人，我又不傻，我还不知道莫岩柏怎么让她做了夫人?哼，得了吧，做做样子就行了，她还真能当了大房的家不成?小家子气，连老三媳妇都不如。”
老太太指的是她在贵妇圈里的应酬，一位夫人能不能拿得出手，不是说这位夫人在家怎么样，人品又怎么样，主要说的，就是在外人面前能不能拿出手。
在贵妇圈里，能不能得心应手的应酬。
在这一点上，大夫人的确不如二夫人与三夫人。
但这也怪不了她呀，这份贵气是要从小养出来的，她一个丫鬟出生的，人家不认，她自己也没底气。
“大房的主，还得你来做。”老太太认真对她说。
在这个出生决定命运的年代，羡鱼也是无奈得很。
她怎么不想着自己还是村妇养大的呢，山野村姑?
得，你说怎么的就怎么的吧，这个家你作主。
正文 第1131章 他的痛苦
“我想过了，大房继承家业这个规矩不能破，破一次，将来不知道会破多少次，这只会弄得家宅不宁，开不得头。”
羡鱼点了点头，这有道理。
要是不传长子嫡孙，以后的次子们会觉得自己也有希望，那斗起来就糟心了。
“不过我想多分一些财产给二房三房，咱们不能一房独大，要是每一房都能有所成就，咱们莫家才能枝繁叶茂，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族，小鱼，您觉得呢?”
羡鱼笑道：“全凭祖母作主，我没有意见。”
财产方面她还是很大方的，李家一堆的家产，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呢，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再说，将来他们在哪儿，还真说不准。
“你这么通情达理祖母就放心了。”老太太笑道：“按照祖宗规矩，祖业必须是大房的，家里十几个庄子，还有二十几个铺子，一半都是大房的，剩下的其它几房再分。
但咱们家也不能只分你们三房嫡出的，那些庶出的，多少也得分一点儿，这么一来，分到你二叔三叔手上的东西就没有多少了。祖母就怕他们分的那点儿东西，连莫家门前风光都维持不了。”
羡鱼怔了怔，她这才晓得分家是这么个分发。
祖业里的东西，是要保证莫家大房能够维持大家族的风光，本身就有不少的东西了。剩下的东西还得分走一半，这么一来，剩下的几房果真没有什么东西可分了，难怪了大家都想尽办法想要继承家业。
当然，这只是公中拿出来分的东西。
一般来说，每一房手中都有不少私产，夫人们的陪嫁，儿子成年后以自己的能力挣得的一些财产，偷偷的没有交上来，通常情况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各凭本事，心照不宣。
……
回去之后，羡鱼犹豫再三将老太太今日跟她说的话，告诉了莫小林。
他一直表示不稀罕莫家的东西，但是羡鱼还是告诉了他。
却不想，他的反应，与羡鱼所想大相径庭。
听说要多分一些给二房三房，莫小林气得跳起来。
“凭什么?这是老子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他们?尽给老子整幺蛾子还敢多分，老太婆怎么想的?”
羡鱼无语道：“你怎么说话的?生爹一个人的气，怎么连祖母都骂上了，祖母一直很疼你的呀。”
“她心疼的是莫临渊。”
“不就是你?你现在变得像以前一样了知道吗?为什么从南国回来后，你就一直将自己与莫临渊分开，你们分得开吗?”羡鱼也生气了，哪有闹脾气闹这么久的。
“你懂什么?”莫小林一拳头扎在窗户上，那窗户上的雕花都裂开了，足矣见得，他用了很大的劲儿。
“你怎么了?”羡鱼看着他。
他额头抵在窗户上，低声说：“你以为，害死我娘的就是莫岩柏一个吗?这一家子，谁是无辜的?谁不是罪人?”
羡鱼怔了怔，不想莫小林对窦婉的死，比莫临渊更加的执着。
正文 第1132章 莫小林的梦
“莫临渊那个怂蛋，气得跑了，跑了几天，还原谅了他们。那是因为如你所说，他与他们有亲情，他们对他好。可是我呢?我凭什么要原谅他们?他们谁对我好过?谁不是一心想要消灭我?”
“你就是……”
“别给我提你就是莫临渊这几句话，我已经听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即便我就是莫临渊，那又怎么样?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的记忆，我与他不一样，也不想同他一样。小鱼，你不知道，在我这次清醒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做同一个恐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