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汉撇了他一眼，正巧蓝珍走进来，见他腿又疼了，不免唠叨，“腿伤没好，你还敢真练?让替身来，你再受伤，岂不是又要耽误进度?”
顾少彦想了想，难得这次没反驳，却也含糊，“这几天我看是练不了了，等到了拍摄现场再说吧。”
“还动得了吗?”
“没问题，没大动作就行。”
凌初进来，手里拿了个护膝，不由分说的蹲下，给他绑到了膝盖了，“这个季节最容易受风了，你这样不行，穿得本来就单薄，膝盖怎么受的了?”
顾少彦一弯腰，本想自己系，蒋汉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朝他微微一摇头，眼中有些邪恶的因子在跳动。
等凌初绑好站起来，抹了把头上的汗，“你动动看，这样紧吗?”
顾少彦却好笑的问她，“你这是从哪买来的，跑了一头汗?”
凌初一听更哀怨，“超市啊，我本来以为中国跟日本一样，药妆会有，谁知道去了药店却没有，结果上网一查才知道，要到超市去买。”
她摇头，蓝珍微微恍神，“网上有啊，现在谁还去店里买?”
凌初抚额，“网上不是慢吗?”
于是，蓝珍和蒋汉对视一眼，明智的选择沉默。顾少彦微微一笑，大概了解她的心思——
她又是送补品，又是买护膝，十之八九是内疚了。
其实这真的不怨她，拍电视剧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等她熟悉了就会明白。
武指还算简单，只是舞指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涉及一场凤仙舞，凌初在原著中对这段舞蹈描写的细致，每个动作都是描述的很详尽，连手指、脚下的走步都很到位，这让舞指十分困难，只能问她，“能不能不按原著走?”
凌初摇头，“凤仙舞是我爸爸写给我妈妈的曲子，我和哥哥填的词，妈妈亲自编的舞，要改的话，我接受不了。”
洛加娜一听说又有排舞，马上缩了肩膀，灵机一动，“既然这样，那你替我跳吧，连舞指都省了。”
助理频频点头，“凌初的舞蹈跳的真的不错。”
凌初委实认真的看了眼洛加娜，和她那二把刀的舞蹈功夫，无语凝噎，“好吧，我替就我替，”因为熟了，还不忘数落她，“人家彦少腿都疼的动不了了，也没听说要替身……”
洛加娜又跟她撒娇，“凌初你最好了。”
她没脾气的笑，“是哦。”
***
忙忙碌碌了几月，终于进入了正式拍摄环节。凌初最是兴奋，难得有机会进组剧，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感觉就是好，连空气都这么清新自然。
时间滑过了一年，算算，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刚认识顾少彦。
陆纤华在她刚来艺影没两天，就到美国受训了，她回来时，他们已经进山拍摄了，后来她给顾少彦打过一个电话，“怎么，真的把凌初捧红了?你太不够意思了，女主怎么说也得等我嘛!”
“你要人在这，我还用得着发愁吗?”顾少彦跟她打哈哈，“行了，有空来探班，回去请你吃饭。”
“行，不是喜酒就行，”她贼贼的笑，“凌初漂亮吧?”
他笑笑没讲话，又听陆纤华问，“你跟程昕分了?”
“嗯。”他和陆纤华关系不错，偶尔聊到对方感情问题，两人也都不回避。
“这就对了，早说了让你找个新的目标。”陆纤华洋洋得意。
“对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凌初的家庭背景……”他看了眼远处忙碌的人儿，小声的问陆纤华。
“唔，貌似听我妹提过，不过好像凌初挺特别，宁做花盆不做花瓶。”
顾少彦一阵好笑，的确像凌初的性格。进了剧组，她俨然成了场务，把自己的头发都盘了起来，穿着一双旅游鞋跑来跑去，宽大的蝙蝠衫毫无身材可言，她真的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花盆。
语气都柔了下来，“她的确挺特别……”
“诶，顾少彦，我就知道凌初能疗你的情伤，她这么乐观开朗，积极上向，又聪明漂亮，你是不是该感谢我?”陆纤华好像在敷面膜，说话含糊不清，但笑得也是暧昧不清。
他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咕哝了一句，“并不容易……”
她越是这样美好，他越是显得肮脏不堪。
远处，凌初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叫他过去。
“我要去忙了，回头再说。”
匆匆挂了电话，他大步走向她，其实只有几步距离，却感觉她在那头正春风满溢的等着他，一下子觉得距离远了很多，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陆纤华回来了，打电话关心一下我们的进展，”有些想咬自己的舌头，马上又更正，“是拍摄的进展。”
“啊?纤华姐回来了?”她瞪着漂亮的眼睛问他，“让她来剧组啊?”
“她倒是想来演女一，可惜你没给她机会。”
凌初很专业的摇了下头，“我和张导提过，不过张导觉得她不适合演慕雪，我也觉得她没有慕雪的那种孩子气，硬要装的话，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