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她认识席南城和慕晚歌很早，是看着他俩一路走过来的。
如果席南城没有为了鸽子妈妈的医药费离开去筹，所有人的命运也许都不一样。
席南城对鸽子好，是真的好。
亲眼看过他对鸽子会知道，席南城在鸽子心中是什么位置。
这份感情与爱情早就无关，但失去他，她会多痛，没人能知道。
……
伸手推开卧室门，白初晨提步走进去。
慕晚歌靠在牀头，目光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手上还挂着营养液，每天吃的很少，虽然不再吐，但慕晚歌很少说话。
她像是突然进了自己的世界里，那是一个谁都无法进去的世界。
……
他们都知道席南城的死会对慕晚歌打击，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就这样钻进了她想象中的牛角尖里，不愿意拔出来。
她太想相信南城还活着，太相信那个奇迹，没有任何防备的揭开这个假象，让残忍的真相剖露在她的眼前，比之前知道席南城只有有限的生命打击大的多。
“鸽子。”
白初晨走过去坐在牀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慕晚歌没有插上点滴的手。
室内的温度并不低，可她手冷刺人。
窗外的阳光很暖，洒进来，照在慕晚歌身上，把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照成透明色。
双眼睁的大大的，呆呆看着某一处。
“鸽子。”
白初晨又叫了一声，慕晚歌这才把目光转向她。
“小白，你来了。”
慕晚歌勾了勾唇角，却不见微笑的弧度，很轻的嗓音和她打着招呼。
“鸽子，你看你才几天，瘦成什么模样，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
慕晚歌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
之前也尝试想吃，可是没胃口的时候吃了会排斥，真不太想。
“顾衍深说你几天没出门了，今天天气好，阳光很暖，我陪你出去走走?”
见慕晚歌不想吃，白初晨又出声提议。
“没力气，不想动，下次再约好吗?”
慕晚歌还是摇头，她现在提不起力气，下牀都难，别说出去走了。
最主要，她是真的不想。
“鸽子……”
白初晨还想再说什么，可慕晚歌好像很累的样子，困倦的半阖着双眼，低声说道：“小白，我困了，想休息一会，不陪你说话了，我睡了。”
也不待白初晨回应，慕晚歌已经自己往下滑，躺回被窝拉好被子盖住自己闭上双眼，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浅浅均匀的呼吸声，证明她是真的睡着了。
阳光还是暖暖的洒在她的身上，却好像温暖不了她。顾衍深站在不远处，目光停在慕晚歌近乎透明的脸，满眼心疼。
他连强势的逼她都无从下手，因为太在乎，越发的束手无策……
☆、第1617章 医者不能自医(5)
傍晚，乖乖和三胞胎一起回来的。
乖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早上顾锦言帮梳的很漂亮的发髻都歪了，松垮垮在头上，脸上不知道在哪儿蹭了一下，破了皮。
当她走进来，把家里的阿姨吓了一大跳，惊呼声引起顾衍深的注意力。
一直在楼上陪着慕晚歌的顾衍深立刻从卧室出来，下楼。
几天的高压状态，顾衍深身体和精神都处在极度紧绷的状态，看着宝贝女儿一身狼狈的回来。
这样的情形，两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那一次，乖乖被慕晚歌罚的很厉害。他想护，内心是觉得女儿很厉害的，他的表态也被慕晚歌狠狠的收拾了。
那一次，乖乖的手掌心都被打红了。
后来，她再也不敢再在幼儿园打架了……
时隔两年，看到宝贝女儿一副刚打完架回来的样子，不再是两年前觉得很骄傲，她女儿把一个小男生打的满地找牙，而是沉了脸。
“顾翩然。”
“爸爸……”
乖乖咬着唇站着，看了一眼第一次厉声和自己说话的爸爸。
“立刻到书房罚站，今晚晚上不许吃饭，你们三个也一样。”
“你们，不许给他们送吃的。”
在训完四个孩子后，转向家里的阿姨，警告她们不许暗中给四个孩子送吃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乖乖有时候不听话，他护不住的时候，在他被慕晚歌严密监控之下，三胞胎都会和阿姨一起打掩护，给乖乖送吃的，舍不得饿着宝贝妹妹。
“爸爸……”
乖乖被最疼爱自己的爸爸厉声训斥，眼眶立刻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宝贝女儿被自己骂的红了双眼，顾衍深自然心疼，可是……
现在顾太太没办法唱黑脸，他知道顾太太教育孩子的底线，他不能在她生病的时候纵容惯着孩子，做着她明显不喜欢的事情，只能狠下心来。
“乖乖，平时爸爸宠你，惯着你，你犯的错误，爸爸都会原谅你，都会帮你说话。”
“但现在你的妈妈生病了，你明明知道你妈妈不喜欢你打架，不像小女孩的样子，不喜欢你仗势欺人，你为什么不听话?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做会惹你妈妈生气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