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于吗?才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工作，至于一打盹就给穿了吗?还穿到这什么鬼地方，连个基本信息都不给。
“把这些人的尸体扔城外随便埋了。”账房管事见宁瑶没说话，又开始吩咐起来。
“这些人不是人吗?”就在家丁要行动时，宁瑶冷着声制止。
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几个下人，心里不由得颤了一下，他们微微抬眼看向宁瑶，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五小姐这是要管了?”账房管事神色愈加冷了下来，“几个自杀的下人何必劳烦五小姐。”
他说的音很重，眼里的威胁和警告明显。
“你当我傻逼呢?”宁瑶实在忍不住，这几个人明显不是自杀，硬是被强按上自杀，多荒唐，“这三人根本就是……”
“五小姐够了。”账房管事截断宁瑶接下去要说的话，“你，带着五小姐离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小蝶，冷声吩咐。
小蝶知道这账房管事厉害着呢，连夫人都对他好言相说，小姐可是万万不能惹的。
“小姐，我送您回去吧。”小蝶走过去，扯着宁瑶的袖摆，小声地说着。
“先不说那两个家丁颈间明显的伤口，那个丫鬟嘴里有浓郁的杏仁味，明显就是**中毒。”宁瑶拂开小蝶扯袖的手，走上前，和账房管事厉声对峙。
“五小姐怕是异想天开吧?杏仁味就是中毒，如此无稽之谈。”账房管事脸色愈加阴沉。
他怎么都没想到平时软弱无能，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宁瑶敢这样跟他说话。
“那劳什子物更是听都听过，这种歪理邪说也敢拿出来，是想霍乱人心吗?”
账房管事冷哼一声，一顶莫须有的罪硬扣了上来。
“管事先生，我家小姐不敢。”小蝶赶忙出来圆场，说着看向宁瑶，冲她使了使眼色，“我家小姐定是刚刚昏迷了还不清楚。”
账房管事听了小蝶的话，腾起的怒气稍微压了点，“不管如何，这些下人还不需要五小姐来关心。”
宁瑶却是气急：“你这是草菅人命，不管是中毒死还是淹死，解剖出来立见分晓，我……”
“你们两个，搀五小姐回去。”账房管事不去管宁瑶说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指派了在场的两个丫鬟，愣是把宁瑶给拖走。
“这些，处理干净。”账房管事说完，一甩袖子匆忙离开。
……
“神经病，狂噪症，变态。”被叉回去的路上，宁瑶不由得破口大骂。
“你们这里就是这样处置人命的?这不是玩笑吗。”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小蝶满是担忧地看向宁瑶，好像昏迷起来之后，她所认识的小姐就不一样了，不再小心怕事一般。
“我替那三个人抱不平。”宁瑶愤愤道，“众生平等，谁的命不是命。”
小蝶和另外两个丫鬟听言，内心都翻腾着久久没法平静。
她们都是下人，可是在主子的眼里，下人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何曾有人这样想过。
小蝶抬头看了眼宁瑶，那时候，也是小姐救了自己。
她6岁那时，被府里的管事要送出去给一个老头子当贴身丫鬟，苦苦哀求不得。
是只长她一岁的宁瑶经过，拼力从管事手上争夺下来的。
那时候宁瑶的生母还在，即使如此，当时的宁瑶也因此受了重罚。
小蝶一直将这件事深深记在心里，如再生之恩。
思绪间，已到宁瑶所住的清贫院落。
“五小姐。”离开前，送宁瑶回来的一个丫鬟突然间叫住了她。
宁瑶看了过来，眼神带着疑问。
“五小姐请原谅奴婢。”她一扫之前的轻视，恭敬地说道。
“原谅?为什么?”宁瑶不解。
“之前是奴婢错怪五小姐。”
“求五小姐原谅奴婢之前的无礼。”
两个丫鬟对着宁瑶欠身一拜，“今日谢谢五小姐替我们说话。”
“我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人。”
宁瑶看着她们，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这些人，最是悲苦，是人而不被当人，何谈生死。
“哎……”她叹了口气，直接朝里面走去。
宁瑶坐在圆木的凳子上，手上端着小蝶递来的水杯，脑海中想着刚刚检查尸体的情况。
她刚刚按压尸斑，尸斑褪色的情况已经不是十分明显，死亡差不多在24小时之内。
尸体在早上才被发现，证明之前已经死亡，单纯后面被抛尸井里。
加上尸体泡水的时间过长，**中毒的尸身特征不算特别明显，淡粉色太过于浅淡，很难被看出来。
具体死亡时间，死亡原因，还有待查证。
她多年的解剖习惯，这看见尸体就想开刀的职业病，挠得她心里难受。
不管如何，这都是**裸的三条人命。
如此想着，宁瑶一把拉过小蝶。
“妹子，你知道今天这三具尸体会被扔在哪里吗?”
“妹子?”小蝶眨着无辜的双眼，“小姐，我不叫妹子，我叫小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