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应钦拉着她坐下。
“怕上菜时间久，我先前就点了菜。你要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让他们再上。”
“没关系，你点什么我吃什么。你最了解我的口味。”
温故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被灯光一照愈发显得整齐白净。加上刚才那马屁拍得也很到位，唐应钦心情就很不错。
两人边吃边聊。温故看到电视就去开，酒店有卫星电视，正在转播过年特别节目。配着那热闹的气氛，即便只有两个人，这顿饭也吃得很开心。
不同于去年想家哭哭啼啼的气氛，今年在异国他乡只有她和唐应钦两个人，这种忧伤的气氛就淡了许多。
温故忙着挑剔酒店大厨做的中餐，也没空伤春悲秋。
唐应钦还要了点红酒助兴，却不许温故喝，只他一个人倒了杯慢慢地品，惹得温故有点眼红。
“小叔叔，你这是吃独食。”
话是这么说，其实一点儿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看到电视里有跳舞的节目，温故还起身跟着扭了起来。
她在唐应钦面前一向很放得开，基本没形象可言。也不管扭得好不好看，就这么强行污染对方的眼睛。
唐应钦也不说她，悠闲地吃着菜，看温故在那里疯。
一曲跳下来累得温故气都喘不过来，跑过来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看见唐应钦脸色不对，温故还有点奇怪：“怎么了?”
“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喝一下又怎么了。”
又不是没用过他的杯子碗筷，他以前还拿自己的水杯喂她喝水呢，全忘啦。
唐应钦扯扯嘴角：“可我杯里的不是水，是酒。”
温故这才品出不对来。
刚才喝太急，她一直以为是可乐，完全忘了唐应钦不爱喝这种东西。
她果然太累，舌头都麻木了，居然没分出酒和可乐有什么差别。
赶紧给人道歉，还帮人倒酒：“对不起小叔叔，我再帮你倒一杯。”
酒瓶太重，温故手抖了一下，酒就洒到了外面。
“哎呀，我来擦。”
伸手去拿纸巾，却被唐应钦一把将手摁住。
“温故……”他声音温柔。
“怎么了?”
“别管了我来弄，你要不要到榻上去躺一会儿?”
“我不困。”
“一会儿你就困了。”
那么一杯红酒下去，温故铁定会醉。他不怕她醉酒，就怕她醉了后又像上次一样，看到一些不愉快的东西，进而影响心情。
温故酒劲还没完全上头，脑速却已经开始变慢，只能由着唐应钦拉着她的手，把她扶到了卧榻边。
人刚躺上去，头就开始发晕，困意迅速席卷过来，快得温故来不及反应。她强行挣扎了两下却不管用，脑袋靠在枕头上眯了一会儿，人就失去了意识。
唐应钦看着睡着了的温故，把电视音量调轻一些，然后又吃了会儿东西。
电视节目很无聊，他却一直没换台，权当打发时间。又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开始给沈曼云发祝福短信。
这是他妈要求的，每年都得发。去年因为温故心情不好哭了，他忙着哄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结果第二天被沈曼云好一通埋怨，说他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所以今年他第一个就给她发。
发的内容很简单，就自己编了几句祝福语。准备发的时候想起温故常给他发的表情包，于是又挑了一个一并给沈曼云发了过去。
算算时间，这会儿国内也才六点多。
消息发出没几分钟，沈曼云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唐应钦刚接起来，她头一句话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澳洲，你不是知道吗。”
“我是问你具体在哪儿，到黄金海岸了，见着秦溪了?”
“昨天到了，见到了。”
“那现在呢，你们在外面吃饭?这什么声音有点吵。”
“酒店餐厅包厢，电视节目的声音。我在吃饭，您呢，吃了吗?”
唐应钦知道他妈要问什么，却故意避而不谈。沈曼云也没留意，接着往下说：“我还没吃，正去酒店的路上。你舅舅安排的年夜饭，不想去也不行。你也不回来陪我，我一个人去多尴尬。”
唐应钦就笑笑不说话。
他懒得应付那帮子亲戚，一见面就忙着给他介绍对象。不用说今天这顿饭他妈一过去，铁定又是一堆未婚女青年的资料在那儿等着。
这顿饭会吃得很热闹。
沈曼云头痛：“我也不想人家来烦我，你不如索性早点结婚算了。上次那个何小姐你不喜欢，秦溪你总满意吧。”
“满意也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问过她，她说没有男朋友。你们一向聊得来，找个有话聊的不好吗?她还那么优秀。”
“太优秀，我配不上。”
沈曼云呵了一声：“谦虚什么，我儿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一起吃饭吗?”
“没有。”
“那是和温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