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闫豫烦躁的皱眉，下意识问道：“什么支票?”
“你女朋友给我的支票啊。”电话那端的男人声音骤然拔高起来，“一个小时前，你女朋友约我在茶楼见面，拿给我一张支票说是你的意思。”
女朋友?
闫豫听到这三个字后，黑沉的双眸瞬间瞪大。他猛地想起什么，好看的眉眼霎时泛起一片寒意。
啪!
闫豫沉着脸将电话挂断，他攥着手机转过身时，却豁然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季笙歌。
“笙笙……”
男人脸色一变，瞬间明白过来。
166 不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笙笙。”
闫豫猛地看到身后的人，脸色瞬间几变。此时，他还紧紧攥着手机，想要为自己找到个说辞似乎都很困难。
面前的男人距离很近，季笙歌抿着唇，定定望着他紧张又忐忑的样子，心底某处蓦然一沉。这多年来，她每次见到闫豫时，他都是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模样。这与他的职业有关，对于常年在镜头面的演员来说，他总会把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保持在人前。哪怕两年前他被逼离开娱乐圈时，他也不曾有过丝毫狼狈。
“想要解释吗?”季笙歌轻轻开了口，语气平静如水。话音落下后，她转过身朝着前方的办公室走去。
眼见她走远的背影，闫豫立刻抬脚跟过去。他沉着脸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俊脸紧绷的线条透出一股坚毅的弧度。
办公室的沙发里，季笙歌正襟危坐，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她眨了眨眼，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可以说了。”
闫豫抿着唇，好看的剑眉蹙起，“这件事，我……”
他沉吟片刻，然后才又说道：“笙笙，对不起，我撒谎了。”
这种时候，闫豫倒是挺聪明，并没有选择辩解或者继续撒谎。只可惜，他这句道歉在季笙歌听来，依旧苍白无力。
“抄袭的事情，是我安排人去做的。”
季笙歌敛下眉，红唇微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闫豫神情暗淡下来，薄唇挽起的弧度冷冽，“我不希望你和顾唯深继续有纠缠，他已经和虞宛在一起了，你如果继续和他有瓜葛，最后受伤的人只能是你。”
“所以别墅那一晚，也是你安排的吗?”季笙歌忽然沉下脸。
闫豫咻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别墅那一晚?”
“难道不是吗?”季笙歌轻笑声，平放在腿间的双手缓缓握起，“那些围堵在别墅外面的记者都和你关系很好。闫豫，制造绯闻这种事，你比任何人都拿手。”
“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闫豫勾了勾唇，显然已经不想解释。
茶几两侧，他们面对面坐着，季笙歌红唇轻挽，抬起的视线不自觉落向对面的男子。这些年来，闫豫在她心中，一直都有着很特殊的位置。年少时的青涩懵懂，美好而单纯，她以为，这个她暗恋深藏许久的男人，永远都会是她初相识的那般清隽阳光。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睛不在清澈，他的心中藏了太多算计。季笙歌心头不由感慨，原来这世上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会改变，能够不变的，大概只有回忆了吧。
“闫豫。”
安耐住心底的复杂情绪，季笙歌再度开口，声音却变的艰涩沙哑，“我还以为，至少你不会变，你在我心里的样子不会变，可惜……”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便已经起身离开。
“笙笙!”
闫豫下意识追上去，伸手想要抓住季笙歌的胳膊，但被季笙歌灵活的躲开，绕过他的肩膀，大步离开。
男人眼见她头也不回走远的身影，强迫自己不要去追。他知道这会儿季笙歌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她肯定也听不进去。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抄袭的事情安排如此谨慎，怎么会被季笙歌发现?
前方走廊有道人影走进，闫豫抬眸时，恰好看到卫茵站在不远处。她看着季笙歌消失的方向，脸色立刻沉了沉。
“阿豫。”卫茵蹙眉，几步走到闫豫身边。
“抄袭的事情，是你泄露给笙笙的吗?”闫豫神情阴霾的开口。
卫茵先是一怔，随后黯然笑了笑，道：“当然不是，这么多年来，我在身边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还是能够清楚的。”
男人眼底那抹厉色渐渐褪去，卫茵跟在他身边很久，做事历来有分寸。闫豫打消掉心中的怀疑，转身回到办公室，并且碰一声将房门关上。
卫茵呆呆站在门外，随后便听到里面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她想要进去劝阻，可几次走到门前，最后却都放弃，不得不转身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季笙歌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内的音响开到最大音量。嗡嗡的重金属音乐声，并不能减缓她心中的怒火。
十字路口前，季笙歌把车停在黄线内，抬头望着前方等待变化的指示灯，眼眶莫名酸了酸。她一直以来都很相信的人，却猝不及防在她面前展现出另外一面。而那一面，还是她很难接受的难堪嘴脸，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