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树儿哪里看不到，对面这个老女人脸上丝毫不掩饰的鄙夷神色。
但是，她说的没错，她来找丁太太就是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
“你的一只口红，成本保守估计在20块钱，你认为你的利润能有多少？”
丁太太继续问道。
“广告费，人工费，经销商的打点等等，我估计你的口红可能连30块钱的利润都不能保证。”
“那丁太太您的意思是？”
“全天然换成半天然就可以了。”
丁太太说完，淡笑说道：“当然了，我们宣传的时候还是会说全天然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可是……那不是骗人吗？”方树儿惊呆了。
眼前这个女人，可是整个彩妆界的女王一般的存在。
她经手的化妆品被时尚界热捧，她推出一款护肤品更是能将专柜卖的脱销断货。
可是……
为什么她现在说的话，让方树儿觉得这么厌恶呢？
“骗人？我们是在做生意，可不是做慈。善。生意场上第一个字就是利。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们丁氏可以稳坐彩妆界第一的位置？”丁太太带着一份傲慢说道。
方树儿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这时，对面的那个女孩子鄙夷说道：“伯母，要我说这单合作就算了吧？有的人还以为做生意是立牌。坊的地方呢，好像您成了坏人似的。”
第746章 熟人
丁曼听着耳边呱噪的声音没有给任何回应。
她好似没听到一般，淡然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呷了一小口。
对于方树儿的那份企划方案，她心里觉得非常不错。
因为事业上的原因，丁曼自然少不了和各家的名媛千金打交道。
正福珠宝的那几个年轻女孩子，她也没少见，而她的评价就是：一无是处。
原以为正福珠宝的千金都是草包，没想到这个没有接触过的方树儿倒是给了她一些惊喜。
只是……
如她刚才说的，她是个商人，她可以与人合作，但是她绝对不会去培养一个潜在的对手。
方树儿在彩妆上太有天份了，假以时日和些许机会很快就会冒出来。
要是真的有了那一天，那她丁氏又该如何自处？
创业难，守业更难啊！
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丁曼保持着优雅继续说道：“方小。姐，你应该知道，只要我丁曼一句话，你的工作室就可以立刻火起来。这有什么需要犹豫的吗？”
“可是……”
方树儿脸色有些为难，抿唇喃喃说道：“可是我打算做的就是全天然的彩妆……如果是半天然的……那和我的理念有些背道而驰啊。”
她的确是想要把工作室发展起来赚更多的钱，可要是靠着欺骗消费者赚钱，方树儿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更何况，在她未来的憧憬中，那就是谁提起她方树儿都是仰慕，而不是唾弃啊……
“利益和名誉的确是很难取舍。不过……创业初期，难免要牺牲下后者了。”丁曼继续用悠然平缓的语调说着。
倒是她旁边的人看不上方树儿犹豫的态度，讥讽说道：“没有那个魄力就别出来做生意。丢人现眼。”
“林小。姐，魄力跟良心不冲突。”方树儿厌恶的回了一句。
“你——”
“不用吵了。”
丁曼很讨厌吵杂，及时喝止了两个年轻女孩的战火，说道：“方小。姐，你可以好好考虑下。不过……最近找我合作的人很多，而且各个实力不俗，我不想左右你的想法，只说一句——机会不等人。”
说完这句话，丁曼便随手开始翻阅手边的时尚杂志，不再去理会方树儿。
方树儿心里乱的厉害，她很想立刻走出咖啡馆，可是她知道，如果走出去了，下次再想要见到丁曼恐怕就没什么机会说上话了。
可是……要她在利益和理想之间抉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丁太太，我去趟卫生间。”方树儿起身说道。
“去吧。”丁曼优雅的点点头。
方树儿急匆匆的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就朝着脸上扑了几把冰凉的自来水。
她心里焦躁的厉害，现在脑子里全是选择题。
“方树儿，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靠上丁伯母。”
正在出神时候，面前的镜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坐在方树儿对面的那位总挤兑她的女孩子。
方树儿收起眼中的焦躁，抽了几张纸擦了擦面颊上的水珠，转身冷眼看着这个女孩子问道：“林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总针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