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你们这最贵的酒，业绩算的你头上，够资格当你的顾客了吗?”沈宇乐冷着脸，声线淡漠。
谢飞扬眉，唇角一挑：“你又怎么了?”
“我长得难看不?”她瞟了眼包厢装饰镜里的自己，单眼皮，眼睛不大，鼻梁有些塌，一张小方脸毫无美感。
“怎么会难看呢，我家小可爱漂亮地让我挪不开眼。”谢飞目光深情，说得情真意切。
“不是猪扒么?谢飞，你能跟我说一次实话吗?”沈宇乐自嘲地笑了起来，“若是跟你早就想睡的张淼比呢?”
谢飞脸色骤变，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这种男人间吹牛耍嘴皮的话你也能当真?”
“那该把什么当真?”沈宇乐看向他，“我不像你，见人能说人话，见鬼能说鬼话，老实说，我今天就是来跟你摊牌的。”
她从包里抽出一个表盒，打开包装，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镶钻情侣手表：“这一对劳力士，总价是我手上戴的这块欧米茄的三倍。沈氏集团前身是家族企业，一半的股权都在我奶奶手上，老人家重男轻女，早就立了遗嘱公司由沈家唯一男丁，也就是我堂哥继承。而且……”
她上下打量了谢飞一眼：“你什么货色你自己也清楚，当真觉得装个深情男搞定了我就能进沈家大门了?”
谢飞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小可爱，那些话说出来就是为了充充脸面而已，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很介意，那我以后会注意的，所以……别生气了?”
沈宇乐表情微僵，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从包里又抽出一份合同推上前：“我堂哥少不更事时喜欢上个有案底的女生，全家人都反对，堂哥以死相逼，奶奶没办法就拟了这份婚前财产协议，如果堂哥坚持要和那个女生在一起，就得放弃一切继承权，等同于净身出户了。”
她看着谢飞，眼里有一丝亮光：“你不是说你对我是认真的吗?这份财产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所以现在两个选择，要么拿着这两块表从我的世界里滚蛋，要么签下这份协议，以后我两都再也不拿沈家的一分钱。”
“事情没到这一步吧?”谢飞的视线从封面印着“婚前财产协议申明书”的合同移到了两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上，他勉强维持着假笑，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你爸就你这么一个独生女。”
“对，确实还没发展到这一步，但是我想做绝，因为想证明你是真的爱我。”沈宇乐垂眸，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这份合同是有法律效益的，一旦签字即刻生效。所以二选一，做决定吧。”
沈宇乐一眨不眨地看着谢飞，眼里的光逐渐淡灭。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两块表上，合同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谢飞突然又勾起了招牌式的坏笑：“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的吗?让我把哄女人的手段通通给你见识一遍，所以别怪我，”他走上前拿起表，“我只是应你的要求满足你而已。话说回来，你也不亏，这段时间看我把你哄得多开心。”
他举起表盒在手中晃了晃，扬着唇笑容不减：“那这个我就笑纳了。以后寂寞了，欢迎再来找我。”
沈宇乐捏起拳，眼眶泛红。沉默片刻后，她将三瓶洋酒抱进怀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极其嫌恶地从谢飞身边绕过，离开时嗤笑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堂哥，我奶奶也早就去世了。”
谢飞愣了下，包厢门因为惯性被自动带上，牵连而起的空气对流将桌几上的合同掀翻了几页，封面下面，皆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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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深深和张淼守在西宫侧墙边，许深深的手机开着免提，正在语音直播谢飞被啪啪打脸。
估摸着沈宇乐已经出来了，张淼意味深长道：“你这个朋友，以后是个干大事的料。”
许深深点头深表赞同：“只要她别谈恋爱就行。”可惜这个女强人有个恋爱脑，犯花痴病时真是让人退避三舍。
“你俩性格还挺互补的，”张淼笑言，“一个柔中带刚，一个刚中带柔。”
沈宇乐出了大门，抱着三瓶酒有些费劲：“你们倒是过来帮个忙呀!”
张淼赶忙上前接过两瓶，眼睛一亮：“卧槽，好酒啊!”
许深深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乐乐，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
沈宇乐扁扁嘴，哽着嗓音摇头道：“那种人不值得我为他流眼泪。”
张淼立刻腾出两根食指作拍掌状：“思想觉悟很高，就是代价有点大。”
沈宇乐寻思了下：“还好吧，又没睡过……”
张淼：“我是说那两块表，便宜那混球了。”
沈宇乐顿时扬眉：“我连瓶酒都不留给他，你觉得那表会是真的么?”
许深深：“……”
张淼：“额……那你手上的这个欧米茄……”
沈宇乐：“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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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那混蛋，哪怕翻一下假合同也好呀，眼珠子都快粘到假表上了。” 烧烤摊上，沈宇乐灌下一口酒，目光已经有些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