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宇垂目，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情绪、心态。
“呵……呵呵……”肖志远一下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也因此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凌泽宇心里一陡，抬目向他看去，狭促的眼眯得更深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是什么代价吧……”肖志远一步一步地凑近他，慢慢的，轻轻的，说：“思佳、你哥……”肖志远意味深长的抿唇一笑，抽回凑向凌泽宇的身子。
“什么代价，你把话说清楚。”凌泽宇恨恨咬牙，缚在凳子后的手不着痕迹地扭动……挣扎。
“你知道思佳为什么会流产吗?”肖志远诱惑地一扬眉。
扭动挣扎的手不由紧握，凌泽宇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是我……”肖志远指了指自己：“是我亲口告诉他梦琪的事，还有你用她们母子威胁我的事，害得她一激动……”肖志远双手一摊：“从楼上摔了下来，就这样……”耸耸肩：“孩子没了。”
“是你。”凌泽宇面部变得扭曲，恨恨地道。
“对，是我，但也是你……”肖志远声音轻缓，像恶魔般的诱惑：“思佳的忧郁症也是因此病重的，每一天……”肖志远在他面前悠然地来回踱起步：“我都会在她面前温习一遍我和梦琪的过去，你对她的欺骗，还有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竟然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肖志远，我要杀了你。”凌泽宇咬牙咆哮、大吼。
他……竟是如此残忍地伤害思佳。
弯曲缚在凳子上的身子就要站起向肖志远扑过去，可，还未站起，就失去重心，狠摔在地。奋力挣扎，却于事无补。
肖志远走过来蹲在凌泽宇面前，轻轻弹去凌泽宇衣服上的灰尘：“顺便实话告诉你，思佳流产之事她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她恨你，恨你当初对她的欺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一手遮天，凌泽宇，你也太自负，也太目中无人了。”
思佳……思佳……
凌泽宇内心一阵抽搐，那个执着地爱过他的傻女人。
当初，他只想给她一份完美的婚姻作为补偿，才把肖志远的事瞒了下来。没成想，竟是他一手把她推向了地狱里，恶魔的身边。
“怎么，才知道这么点儿就受不了了，还有很多，我还没对你告诉你呢。”肖志远继续悠悠地道。
凌泽宇目光冰冷如刀，射向肖志远的身上。
“你的哥哥凌泽桓，还有思佳，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肖志远在他耳边轻吐。
“是你，是你，是你杀死他们的。”凌泽宇怒吼，如今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好猜的。
肖志轻笑，站起身子：“对，你只猜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凌泽宇忍不住问。
“确切说来，我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发号司令，和策化这一切的并不是我。”
“那是谁，是谁……”凌泽宇大吼，身子控制不住的挣扎。他想知道，急切的想知道究竟还有谁比眼前这个魔鬼更疯狂，更可怕。
“你马上就会知道……”肖志远笑得深沉，笑得让人发悚，他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电话连通，他按了手机扬声器。
“喂……喂……喂……”声音有些急切，接连叫了几个‘喂’字。
电话那头，声音是如此熟悉，凌泽宇双目瞬间瞠大，几乎是难以置信电话那端的声音是属于她的。
“喂，是……”
“是我，伊朵。”肖志远斜着眼看着凌泽宇的反应，唇凑到手机边。
“是你，我说过，叫你别经常联系我。我现有急事，挂了。”声音一落，电话挂断，尽是忙音。
凌泽宇几乎在听清证实那声音是谁的那一瞬时，他忘记了怎么呼吸，心里翻腾如绞。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吗?
是她害死了哥?
是她害死了思佳?
为什么?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当初，她来找我，你知道我们做了笔什么样的交易吗?”
“什么交易?”凌泽宇声音冰冷，颤抖地问。天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去面对。
“她说只要我帮她杀死背叛她的这两个人，她就把你，就是你……”肖志远慢慢地说：“把你送到我面前。”
双拳紧握，凌泽宇听到了自己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可他仍不愿去面对，更不相信她用他来做交易。
“可她并没把我送到你面前。”凌泽宇捕捉着哪怕一丝可以开脱她欺骗自己的理由。
“送，可以理解为很多种，我只不过说得直白了点儿……”肖志远从怀里抽出一份财务报表，展开，递到凌泽宇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凌泽宇目光一扫，瞬即定格。
“这些，就是她给我的。”肖志远悠悠地说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