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成音的那一句差不多吧，在他脑子里不过断断几秒就接收了过来。
既然是差不多而不是是，就是说明不是纸的问题，向启屹也算是个有些智商的人，反应过来后一张白里透红的脸立刻变得有些青，而且刚刚还很足的底气，此刻的语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嗯，好，你等一下，我去帮你叫她。”
白成音听他这语气也知道他肯定猜到了，脑袋传来一阵不知道是因为蹲太久还是尴尬传来的眩晕感，她把额头往手上靠了靠，闭眼甩了甩脑袋。
又大概几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嬉笑。
白成音没去在意，因为与此同时，救星一样的敲门声从耳边响起，白成音心道定是银子赶来救驾，一巴掌拍在门上，
“银子快!江湖救急!”
门外的向启屹咳嗽一声，将那张揉成一团的急救用品在一众女生带笑的眼神中从门缝递进去，再用上这辈子用过最快的语速快速道，
“银子说她现在太忙没法过来就让我帮忙了我先出去了。”
白成音原地石化的听他念完一阵段不带标点的文字后，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
杀了向启屹。
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蹲着，白成音缓慢的站起，抑制不住的眩晕感，让她不得已又靠着墙壁扶了一会儿，多亏了银尘虽然有个尘字，却是特别干净，就连厕所的墙壁，那也是干净得反光，不然白成音也没有胆子靠上去。
一想到待会儿出去要和向启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目光相撞间不由得会有一些眼神交流，天哪真的太尴尬了。
白成音本来已经将锁打开，被自己吓得又赶快反手锁上，深呼吸了几口，决定出去之后稍微冷静一点，反正就面不改色，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把门推开走了出去。
不似刚才安慰自己的那般有骨气，她靠在大门后面往外来回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她这才挺胸抬头的走了出去。
结果一出洗手间门口，就听见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喂。
白成音下意识的转头一看，便看见向启屹那张还满是通红的脸，她此刻只想赶紧遁地而走，白成音看了眼向启屹，问道，
“你还没走，站在门口干什么?”
向启屹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告诉师父我出来找你，我们俩肯定要一起回去啊。”
白成音点点头，没出声。
两人无言的朝着包间走，抬头就看见银子急匆匆的朝着洗手间赶来，看见低头不语的两人。
眼中的目光很是猥琐，拍了拍向启屹的肩膀以示鼓励。
白成音看了银子一眼，
“大姐，你知道你眼神中透露出哪两个字吗?”
银子依旧带着猥琐的眼神笑眯眯的看向白成音，
“哪两个字?”
白成音翻了个白眼，
“自己想去吧。”
说着就加快脚下的步伐，真是太不顺了，下次出门一定得记着看黄历。
向启屹对着银子笑了笑，又露出那两颗小虎牙，接着加快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白成音踩着这遥遥无期感觉不到尽头的路，终于走到了包间门口。
正准备踏进这充满希望的地方，一只手又把她手腕握住了，她皱眉往后看是谁，不料一眼看去，又是向启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干嘛?”
向启屹深呼吸了一口，突然莫名的来了一句，
“老大姐，我们是好朋友吗?”
白成音一脸诧异，倒是他这句如常的老大姐一开口，显得气氛轻松了许多。
虽然她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
但她还是看着向启屹，目光真挚的点点头，
“当然。”
向启屹深呼吸一口，又问出了一个更莫名的问题，
“那如果我走了，你会难过吗?”
白成音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实话实说道，
“当然，没有你皮裤的反光我会觉得这个世界都不明亮了。”
本来想开个玩笑稍微缓解一下这样可以说得上是有些严肃的气氛的时候，却看见向启屹面上表情异常的沉重，
“白成音。”
向启屹郑重其事的喊道她的名字，这一声却是真的叫得白成音愣住了，平常老大姐白大姐，智障傻逼听多了，向启屹这样叫她名字确实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抬头愣愣的看着向启屹，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略带疑问语气的嗯。
向启屹目光真挚得让白成音突然有些心虚，向启屹又没有由头的开口道，
“我说真的，”
向启屹眼神和语气都柔和了下来，像是个走在途中的朝圣徒一般熠熠生辉。
很多年后白成音还能记住他现在这般的眼神，被她锁在盒子里，时不时的被她扯出来让自己伤伤心。
“你要好好认真的回答，”
“如果我没有到毕业就走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不舍?”
白成音看着他这副模样，正常情况下她还该在说些浑话来和他自然而然的吵闹一会儿，可是向启屹今天的眼神和平常太不一样了。
她不躲闪目光，认真的看着向启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