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两道类似砸东西的声音重重的响出天际，漫步着前行即将到达的书茗雪，眉头一皱，快步走完剩下的路。
半个小时前，秋意送走前一波客人，店里来了一位新客人。
他在柜台前挑了许久，最后点了两块曲奇。
秋意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她们店里的甜品价格确实要比很多甜品店贵，但口味是真好。
客人要买多少，买一小块或者是一大袋，她是不会去碎嘴的，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当然，没事找事的恶意客人除外。
坐到沙发上，男人拿起曲奇咬了一口，而后，直接吐了出来，“这是什么曲奇，硬的和石头一样，还是臭的!”嗓门大的能把屋子震的抖三抖。
秋意被喷的蒙了，从柜台后来到桌前，她微微俯下身，“这位客人，我们的曲奇是现做的，口感和味道都是刚刚好。”
男人拍桌子，“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茬?”
秋意很想说可不就是你故意找茬，她对池绾的手艺，是再了解不过了，绝对绝对不可能会是他说的什么又硬又臭。
“或许，是咬到牙齿了，您再尝尝看。”秋意尽量平稳着语气说话。
男人直接把曲奇扔到地上，“你什么意思，我的牙齿会是臭的吗?”
秋意皮笑肉不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男人的声音拔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怎么了，秋意。”闻声出来的池绾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曲奇，以及愤怒的男人。
秋意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起因，池绾轻拧眉，“这位客人，是对曲奇不满意?”
男人轻蔑的扫了池绾一眼，“你谁啊。”看得秋意都想把人轰出去了。
“我是店长和甜品师，你吃的曲奇就是我做的。”池绾和声和气的回着。
男人踢了把桌子，“曲奇做成这样，你还有脸开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池绾和秋意都骂进去了。
秋意的耐性被磨光了，她撸起袖子，“你说谁呢你!”
池绾拉住她。
“说的就是你们俩，怎么着，想打人啊?”
“这位客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饶是池绾脾气再好，也是会有情绪波动的。
顾客至上是真理，但不是公理，心思坏的挑事顾客，不在真理的范围内。
“嘭”
男人把桌子踢倒。
“啪”
上面的多肉跟着碎裂。
泥土撒了一地，瓷盆的碎片落在两人的脚边。
秋意条件反射的护住池绾，她皮糙肉厚的没事，绾姐可不能被碰着伤着。
“我是客人，爱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你想怎么样。”池绾轻拍秋意安抚，她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
真动起手来，对她们没有好处。
男人的视线来回转，转到了池绾的腿上和脸上，“你过来给我揉揉腿，我就当没这事。”
话刚落，一道声音穿透玻璃而来，“我帮你揉吧。”
池绾和秋意看过去，是笑的很媚的书茗雪，其他人不知道会以为真的是单纯的笑，池绾和秋意却是知道，这笑里，蕴含危险。
两人默默地往后挪了几大步。
大美女出现，还要给他揉腿，男人乐呵着答应。
书茗雪慢悠悠走过去，笑的更媚，男人几乎都要流口水了。
下一刻，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杀猪似的响彻云霄。
“还要不要揉腿?”声音冷冷的。
男人龇牙咧嘴，疼的膝盖都直不起来，话说不完整，直喊疼。
远离战场的两人，突然有点同情他，但也只有半秒。
“就你还敢要我的绾绾宝贝儿揉腿，还敢摔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不，镜子照到你都会自动碎掉。”
秋意添了把火，“书姐，他还说绾姐做的曲奇又硬又臭。”
“哦?又硬又臭，说的是你自己吧，看不出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秋意拍手称快。
池绾掩唇而笑。
瞄到沙发里的一块曲奇，和地上缺一口的另一块，书茗雪特别嫌弃，“出来吃甜品就买两块曲奇，没有男人比你更抠门了。”
“你，你……”男人疼的气的手指发抖。
“你什么你，想再挨一脚吗?”威胁力十足。
男人咬牙，“好男不跟女斗，我今天就放你一马。”然后单脚跳着狼狈的离开。
不远处，有个身影停了下来。
一场找茬在书茗雪的武力镇压下解决。
蹲下身，池绾用纸巾把泥土包起来，再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来。
多肉每桌都有，少了一盆，就有缺陷，不完美。
看清地上那盆多肉的品种，书茗雪倒吸一口凉气，“他把我们两个最喜欢的玉露打碎了?!”
玉露是多肉植物中，池绾和书茗雪最钟爱的。
外表小巧，颜色是玲珑剔透的翠绿，形态变化繁多，能漂亮到成莲花状，男人打碎的这盆，就是莲花状的玉露，樱水晶。
捧起压坏的樱水晶，池绾心疼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