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不信：“那你知道鱼怎么去腥味?怎么煮才嫩?怎么做鱼的调料，让其鲜美?”
聂琝不慌不忙地回答了几句。
付大婶连连点头，道：“聂琝说得对，想不到你连这都知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
凌柔低头吃菜。会说可不一定会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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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付大婶带着小壮赶去婆家。屋里就只有她们两人，两人开始做准备工作。
凌柔看聂琝在倒面粉，问：“我看付大婶给我们留了月饼的。你弄这做什么?”
“让你尝尝我做的不好么?再说她只做了一种豆沙馅的，我想着弄点五仁、柚子、紫薯、绿豆的馅的。”
“真是真人不漏相啊，好，那我等着吃你的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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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了下来，在聂琝掌勺，凌柔打下手的双方配合下，晚饭总算弄好了。
她们做了酸菜鱼、爆炒兔丁、芹菜炒肉，炒了青菜, 炖了猪脚汤，香味扑鼻。凌柔转身进厨房，把做好的月饼也摆了上来。看着满满的一桌，凌柔很有成就感。
两人净手，各在一方坐下，聂琝给两人倒上一杯桂花酒，道：“来，祝我们中秋快乐，喝一杯。”
凌柔端起酒杯，一口喝完。味道那个辣啊，让她直摇头。
聂琝笑而不语，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自个儿喝起来。
两人先静静吃了一会菜。
看吃得差不多了，聂琝给自己倒满一杯酒，道：“最近几年的节日，都是我一个人过，今年有你陪着，我很开心。来，我再敬你一杯。”
凌柔想起他的父母和袓父接连去世，他一直在守孝，心里有些难受。本不愿再喝酒的，但她不想拒绝，一口闷了。
聂琝看她喝完，随口问：“你往年过节，一家人能团聚么?”
凌柔摇头，她去年过节时，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和朋友一起过的。
“你是和你的师父、师姐弟们过的?”
凌柔想，侠女应该是吧，于是点头。
“你师门有哪些人啊?离这远么?”他想着到时候跟凌柔求亲，居然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这要闹笑话的。
“很遥远。”
聂琝看着她避开不答，看来她酒量不错，于是起身又给她倒一杯酒。
聂琝惆怅道：“小时候，我特别盼望中秋节。不是为了能不去上课，而是因为，我和娘亲，会专门回京城，和父亲袓父一起团聚。那是我一年中除了过年、清明，唯一能见到他们的机会了。想想那时候，再奔波劳累也是高兴的。”
聂琝给自己满酒，将杯子举在空中，道：“来，为我们长大了，喝一杯。”
凌柔有些为难的看着这酒，她倒没有怀疑他是给她灌酒，而是她不知道这身体的如何，倒时候醉了，发起酒疯来就不好了，万一再说错话，就更不行了。于是举起酒杯碰一下，小抿一口。
聂琝自然看得清楚，没说什么。他酒量不错，他三杯，她一杯，他也是不怕的。今晚还很长呢。
“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怎么过中秋节的吗?”他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凌柔脸上已经开始有红晕了，手撑着额头回想，她的中秋节，是什么过的呢?带着怀念的语气道：“我记得，有一年中秋节，娘亲盘了新的发型，穿了新买的红色衣服。我和攸攸一起陪着祖母做月饼，她干活不认真，手上沾满了粉居然往我脸上抹，后来我一直追着她跑……晚上，我们俩分吃一个的月饼，给哪种馅好吃作裁判。父亲就坐在一旁，他不怎么爱说话，小口小口的抿着酒，还会时不时偷看母亲一眼。平时娘亲都不准他喝，一见到就会收了，所以他怕我娘亲,嘿嘿。”
凌柔说着说着，嘴里在笑，眼眶就红了。
聂琝看凌柔眼睛红了，笑道：“怎么要哭了，今年见不到，不能在一起吃饭。明年争取一起过节啊，快别伤心了。”说着给她夹了一筷子鱼。
凌柔闻言，眼泪直接流了下来。没有以后了，她再也见不到父母了，而侠女，在小时候就父母双亡。无论是她还是侠女，都没有以后了。
聂琝看她越说越伤心，难道他说错话了?小心地问：“你家里，出事了?”
凌柔抬眼看聂琝，她该怎么说呢?说她自己还是侠女呢?她不想咒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说侠女的伤心事。
凌柔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喝了下去，一阵咳嗽。
聂琝忙起身过来拍她的背：“你慢点。”
凌柔侧身，抱着聂琝的腰，嚎啕大哭起来。
聂琝轻轻拍她的背，心里很后悔，如果他知道问她家里的事，会让她这么伤心，他绝对不会开口的，虽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但他肯定换种方式，换个时间。
凌柔抱着聂琝痛快地哭，心里想：聂琝，我真的很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可是我又真的好怕你知道真相后会远离。我知道，瞒着你不对，也终不会长久，但我总想着可以多过几天快乐的日子。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日了，我会在生日的那天全部都告诉你。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当是一个新的开始。今天就让我任性的逃避吧。
第 34 章
中秋节过后，两人像那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开始准备起程往开封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