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亿一来说，够了。
“但我的确喜欢过你。”她承认，并且决定重新面对两人的关系了。
朱惟照抬起头，眼角一垂，备受伤害道：“过？”
柳亿一微微一顿，重新斟酌了措辞：“我的确喜欢你。”
朱惟照瞬间笑开了花。
“朱惟照，我曾经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说这句话。”柳亿一望着朱惟照的脸，轻声道。
朱惟照收敛了笑意，喃喃道：“或许你早点跟我说了，就没有之后的那些事了。”
他真的能对柳亿一从一而终也说不定呢。
柳亿一轻笑：“虽然我出身不好，家里也很穷，但骨子里还是有点傲气，我的自尊不允许我混在一团女人里，跟她们抢夺一个男人。
我天生脾气不好，仇怨都记在心底，欺负我的我早晚加倍报复回来，但唯独对你感情很复杂。
我一边记恨你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并且跟她们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一边又觉得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甚至还把我救出困境，我哪怕是报答你呢，都不该说出口。”
朱惟照握住她的手背，愧疚道：“我以前太过分了。”
过分的事他数都数不过来，有些是无意的，有些甚至是刻意的。
柳亿一越是坚强的跟块金刚石似的，他越是想看她无助失落依靠自己的样子。
他太年轻，所以不懂那些曾经的恶趣味给柳亿一带来的伤害。
而柳亿一被他逼的，宁可把真实的感情写在照片后面，也不愿表现出对他的片刻留恋。
总之是互相折腾，谁也没得什么好处。
“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们说说现在的事。”柳亿一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然后捞过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怼到朱惟照脸前。
朱惟照一脸懵，刚刚还在深情独白，他正准备调动自己仅有的文采，给自己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做个深层的剖析和忏悔，柳亿一居然转换话题了。
他盯着照片看了半晌，皱着眉头道：“你的猫么，挺...可爱的。”
他寻思夸一下总是没错的。
柳亿一道：“它怀孕了。”
朱惟照一愣，心里酸酸的。
这是柳亿一和何汛的猫，还被网友戏称为他俩的爱情结晶，现在爱情结晶怀孕了，居然还要炫耀到他脸前。
朱惟照强装大度：“真是惊喜。”
柳亿一狐疑道：“你也觉得惊喜？”
朱惟照心道，惊喜个屁，我巴不得你跟何汛一点关系都没有。
嘴里说的却是：“我知道你喜欢小猫，这不是正好热闹了。”
柳亿一若有所思：“所以真是你做的？你连发情期都算好了？”
朱惟照大惊：“我做什么了，这猫怀的又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柳亿一：“......”
柳亿一：“宠物店的人跟我说，你收养的流浪猫半夜钻了公主的笼子，你怎么会养猫，又怎么偏偏送到了我公寓附近的宠物店？”
朱惟照一怔，这才回想起自己当时救的那只小猫。
养在宠物店好久了，他一直也没去看过，差不多都忘了。
结果没想到那小家伙这么争气，居然傍上了柳亿一的猫，还趁虚而入成功上位。
简直。
比他优秀多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上次去那边吃日料，顺便救了只流浪猫，就近送去了宠物店。”朱惟照一边解释一边凑近了一点，“我觉得也是天意，注定让咱俩再续前缘，连咱俩的猫都能互相看对眼。”
柳亿一随口问道：“是那家私房日料么，跟谁去的？”
这家店主打文艺小资，时常有小网红去打卡拍照，很难预定到座位。
朱惟照舔了舔下唇：“何...何肆带我去的。”
他不敢说还有一个宋晴儿。
柳亿一也没多问，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道：“既然两只猫玩得好，就都放在我那里养吧，你可以随时来看。”
看猫是次要，最主要的，是柳亿一给了他随时进门的特权。
朱惟照当然明白，激动的手指都有点抖，要不是胆子小，他就扑上去抱着柳亿一亲了。
这叫什么？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再顽固的金刚石也被他给暖化了！
“比起猫，我更想去看猫的主人。”朱惟照嗓音低哑的暗示道。
柳亿一耳根有点红，不愿意跟他**，转而问道：“你这猫还没有名字么？”
朱惟照摇摇头：“没呢。”
他也不是多喜欢小动物，哪还会费心思给取名字。
柳亿一挑了挑眉：“那就叫柳柳吧。”
朱惟照哪敢不同意，赶紧点头道：“好听。”
其实他也不懂柳亿一是什么癖好，特别喜欢用他俩的名字给小动物起昵称。
不过公主这个名字到是个意外，跟柳亿一没关系，跟何汛也没关系，跟他就更没关系了。
或许只是单纯希望小猫活的像个公主吧，朱惟照想。
朱家别墅里。
朱景江看了看挂钟，叹了口气：“十点了吧。”
宋潇的目光从综艺节目上移开，也看了看时间，然后扶着膝盖坐起身来：“我看我这桌菜是白准备了。”
说罢，她对家里的阿姨道：“江姨，帮我煮点醒酒汤，再预备两片安神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