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吗?”她抽抽搭搭吸着气,其实她被他保护的很好,就是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矫情起来。
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伤口,只是脸上挂了彩。
“没有。”苏南摇头。
季遇冰凉的手指抚上他青肿的眼角。
“阿遇,不要哭了,我心疼。”苏南认真看着她,目光如实质落在她脸上。
“疼不疼?”她平复了下心情,摸着他的嘴角,上面血迹结了痂。
“疼~”苏南咧嘴想笑,却突然扯动了嘴角,伤口撕裂开。
想要翻身下床去处理一下,却突然被她环过来的手臂抱住,跌落在她身上。
正要起身温软的唇贴上来,伤口处被她轻轻舔舐着。
不过这美人恩并没有持续多久,苏南不满的咂咂嘴,眼睛眨了眨,一双泛着笑意的桃花眸似笑非笑的盯着窘迫的人。
“谢谢你。”季遇摸了摸他眼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这也太没诚意了。”苏南突然笑弯了眼。
“那你……唔……”
长而深的吻结束后,苏南撑起身子看着她泛红的小脸,捏了捏,“这样才有诚意。”
被他这一番折腾,身上本就遮不住全身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昨晚她揪着衣角不让他换的睡衣。
季遇察觉到他的目光,胡乱的拉过被子,遮过头顶,好半晌才探出头来,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能帮我拿一下睡衣吗?”
“这件?”苏南挑了挑眉,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被他脱去数次的珊瑚绒睡衣。
季遇点点头。
苏南拿着衣服走过来,慵懒的眯着眼,指尖捏着衣服揉搓了两下,手感很好,似是回味衣服下的滑腻,“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季遇缩在被子里,直到他起身离开才慢吞吞的撑着酸软的身子换上睡衣。
看着床上的黑色的睡衣,心中泛上一股恶心。
沉着脸走到客房的浴室,把身上那股香水味洗去才又回到床上睡了起来。
第二天季遇和苏南才回到学校。
祁言的位置已经空了下来,有传言说他惹到了什么人,一只手的手腕被人挑断。
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他被送去了国外。
想到那只手可能永远没有办法学习专业的钢琴课程,她对此并不替他感到惋惜。
如果那天晚上苏南不到,祁言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事,她醒来后就不会是让他断一只手腕那么简单。
季遇看着认真低头做测试的侧脸,他眼角的青肿已经消下去,嘴角留下了一道极细的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每次她都会轻柔的舔着他那道细小的疤痕。
心中轻轻颤着。
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之前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子,遇上他之后所有的王子都是他。
*
这年的冬天格外长,大大小小的雪下了五六场,直到春天到了,冰冷的天地都没有要回暖的迹象。
祁修从那次事情后再也没有找过季遇,不过她听何礼说那块地被上面盯上了,有次很多省领导去了那里考察,其中就有祁修。
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蠢蠢欲动的人安静下来,那块地又安静下来,让季然得以安睡。
苏矜近一个月一直到国外出差,每次在家不过两三天就会又跑到国外待上两三周,沈时念也跟着做起空中飞人。
季遇隐约听到祁修,祁家,打压,扩展海外市场,国内股票缩水严重这类的字眼。
她并没有多想,因为苏南一直缠着她要补课,晚上两人从学校回到家学到十一点左右才满身疲惫的睡去。
后来季遇想到这段时光,她想,所有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端倪的,有些事情明显摆在眼前,她却径直忽略。
沈时念给苏一的幼儿园老师请了假,带着他去了美国,已经走了一个月,就连春节都是匆匆打了个越洋电话回来。
学期末成绩在考试后没两天就返校拿到了,顺带着假期作业也一并拿回来。
苏南的成绩犹如坐了火箭,已经挤进了班级前三十。
季遇看着他的成绩栏,脸上带着意料之中的笑。
苏南却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孩子向她索要奖励。
至于奖励……
那晚她被苏南缠着闹了很久,还被灌了点酒,意/乱/情/迷中也纵着他胡来,除了突破最后一步,他简直要把她吞掉。
那天晚上闹得太久,又被他哄着喝了点酒,季遇第二天愣是没有起了床。
眼看着年关将至,季遇带着苏南回了老家过年。
小城年味很浓,爷爷奶奶包了饺子炒了满桌的菜,苏南也不客气,笑着接过爷爷奶奶帮他夹过来的所有菜。
两人又去了那个小山坡,汪民在那里修了一个小木屋,屋顶上有大大的玻璃窗,躺在里面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满天星河。
季遇把苏南扔在小木屋里想要自己去看看父亲。
苏南却不肯离开她半步,她无奈,只好由他牵着手,两人一起到了低矮的坟头前。
季遇蹲在墓前说了很多,像是对着无话不谈的知己,提到了祁言,祁修,孙青,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