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姨娘都要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过日子。
可见大人是有多疼爱自家主子。
现今,主子又怀了第三个,大夫说多半还是个男胎,大人不知有多欢喜。
要是主子肚子里头的胎有半点闪失,她也就不用活了。
一想到这里,丫鬟就埋怨起邬勒来:“大老爷,你明知咱们姨娘怀着小少爷呢,怎么能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给她听?
万一姨娘动怒伤了小少爷,大人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这丫鬟是邬姨娘面前得脸的大丫头,她如此不客气地呵斥邬勒,邬勒也不敢生气,只得赔罪道:
“我这不是着急吗?是我的错,我是不该说出来给妹子添烦恼。
可是,可是这……”
邬姨娘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
直接说你的打算!”
邬勒笑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家人是从京城回来的富户,并没有什么背景。
现下在槐树买了两百多亩田地,想来手中还有不少银钱。
既然他们家丫头三番五次地坏咱们家的好事,咱们家也不用跟他们客气。
他们让咱们没银子赚,咱们就谋夺他们的银子。”
邬姨娘皱眉:“可是,上次你不是说他们家大儿子是祁举人的学生么?”
邬勒忙道:“他不过在私塾读过几天书而已,就敢扯着祁举人的虎皮拉大旗。
巧了,想来他们家儿子并没有读书的天分,今儿他们来镇上是去私塾退学的!”
这些事儿济仁堂的掌柜去找他之前就打听清楚了,不得不说这个掌柜的办事效率挺高的。
“咱们只要随便寻个由头,将他们家当家的弄大牢里头去,他们家想要把人捞出去,就得破财了……”
邬姨娘道:“可这由头,哪能像你说的那么容易,随便就能寻的?”
邬勒忙道:“这事儿你不操心,只等着我的消息,到时候咱们就这般这般……”
他心中已经有想法了,云守宗的弟弟告发他是逃奴的事儿,在县衙可不是什么新闻,那两个捕快早就当成笑话给讲出来了。
那人能告他第一次,就能害他第二次。
邬姨娘沉思片刻,就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县衙这些天要忙刺杀侯爷的事儿,这事儿你先料理着,等过了这几天再……”
得了邬姨娘的准信儿,邬勒达到了目的,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退出去。
邬勒从县城回到镇上,立刻就找来了张管事。
然后如此这般地吩咐了起来。
张管事得了东家的差事,喜得眉开眼笑,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将事情办好。
第二天清晨一早,张管事就打着收草药的旗号,进了槐树村。
第77章毒计(2)
云守祖身上的早就疮疤都好了,现下家里头没人干活儿,他想赖床都不行,早早地就被云老汉给赶了起来跟他一起下地。
要说云老汉年过六旬,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只是家里没有养牛,云老汉就亲自去云守宗家借了耕牛,用牛犁地不仅快,还剩力气。
因着云老汉是云守宗的亲爹,亲爹下地当儿子的不借耕牛就说不过去了。
因着家里要供养一个秀才,云老汉精打细算之下,只租了十亩地给旁人种,自己个儿留下十亩种。
这样的话,至少有十亩地的收成全部都是自己的。
上晌还没过多久,日头也才刚起来。
云守祖就抱怨开了:“爹,我说您也是的,老天拔地的了还下地。
照我说啊,咱们就该把地都租出去,坐着收租子就是了。
您干嘛受这份儿罪啊?”
连带着他也么有好日子。
都是老二,若不是老二折腾,现下干活儿的就是老大和老三了。
云守祖算计钱财的时候就庆幸分家了,少了嚼用,多了银钱和田地。
可是轮到干活儿的时候又开始埋怨家里没人干活儿了。
云老汉飞了个眼刀子给他,骂道:“瞧把你懒的,你不是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干不动活计,是自己不想动手吧?”
云守祖忙笑道:“你说啥呢爹,儿子可是真真儿地担心您这把身子骨。
要不,咱们去找大哥来帮忙干点儿活儿?
您看别人家的秧都开始插了,咱们家还没动静呢!”
“你大哥就没事儿了?你大哥家还赁了老二二十亩田地来种呢,他又帮老二管着田间地头的事儿,哪儿有功夫来帮咱们干活儿?
人家家二十亩地都能干过活计来,咱们家就十亩就干不过来了?
你有这闲工夫瞎比比,还不如抓紧点儿手上的活计!
你也知道咱们家还没插秧,你再偷懒耍滑,到时候田地里头没有收成,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云守祖赖赖地笑着,道:“怎么能喝西北风呢,老二不是有钱吗,买那么多地都成地主了。
他能看着自己个儿的老爹挨饿不管?
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您放心,但凡到了那个地步,老二指定要管您。
到时候喔跟着您,好赖也缺不了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