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整张小脸儿也都脏兮兮的，披散着看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洗的头发，看着安宁和白玉凝二人，眼神认真，唇角咧开了个大大的笑容，眼中却十分淡然，面上的表情格外阴森。
她看起来像疯了一样，现在说曾经的沈漩有多么的光鲜亮丽，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饶是安宁，也都是被吓住了，连忙拉着白玉凝就想走：“走。”她可没那个闲心去探听别人家的家事。
白玉凝则连忙回过神儿来，却有些不忍地回头看了沈漩一眼，随即拉扯停了安宁，眼神定了一定，随即毫不犹豫地走了回去。
安宁急得抓耳挠腮，却也只能又跟上去。
只见白玉凝取下了头上的一根玉簪，手微微颤抖，心里面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强装镇定。
白玉凝将玉簪递给了沈漩，道：“你拿去换一些钱吧。”
白玉凝心中到底还是很不忍，她看着现在这样的沈漩，又想起昔日那么光芒万丈的沈漩，心中便有些止不住的心酸。
从来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京城里的贵女都很多，沈漩走了，又会有下一个“沈漩”来顶替这个位置，而之前的沈漩，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罢了。
想着，白玉凝也忍不住感慨一句世事无常。
她今日想要帮助沈漩，也不过源于心头突然动的一点恻隐之心。
安宁并不是那么喜欢沈漩，可此刻见了白玉凝的行为，却也没有想要阻止，她心中也同样觉得，沈漩现在实在是太可怜了。
两人都看着沈漩，安宁倒是希望沈漩快点接了，接了她们好走，可沈漩却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咧嘴笑着，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接玉簪。
安宁都有些不耐烦了，都想直接离开了，安宁此次却格外固执，片刻，她还是将玉簪放进了沈漩的手心，随即便打算离开了。
却没想到，沈漩突然阴森森地桀桀笑着开口道：“你喜欢燕南歌。”
白玉凝脸色立即就变了，看起来有几分不堪重负的样子。
安宁见白玉凝这个样子，心里又担心她的身体，脸色也立即就变了，根本没想沈漩说的是什么，便立即维护白玉凝。
“喂什么你什么意思，关了一阵把自己的世家教养都给关没了?”她恶狠狠地。
沈漩眼珠子一转，每个动作看起来都有些缓慢。
她平静地道：“哦，公主啊。”
安宁脸色发青，白玉凝却立即拉住了她，摇头道：“我们走吧。”
安宁点头，眼中几分嫌恶，她也不愿和疯婆子多做计较。
两人立即抬步离开。
身后沈漩的声音却突然快起来，又尖锐起来。
“你就是喜欢燕南歌!可你看看你视为姐姐的朋友，又是怎么说的?明明她占了王妃的位置，你也可以当侧妃，刚好你们姐妹情深，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有意要叫你心里难堪，依我看啊，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你们还姐妹情深呢，情深个什么劲儿啊!白玉凝!沈九华你……”
身后的叫骂声还在继续，白玉凝早已经拉着安宁跑了好远，二人都气喘吁吁，身后的声音才总算是消失了。
白玉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第一百二十九章：重要的事
安宁却已经看到白玉凝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了，她有些担心，立即道：“攸凝，你不要想沈漩说的话，她就是自己爱而不得，所以才那么喜欢刺激别人，你不要想太多了，放心啊。”
其实安宁也是好心，怕白玉凝被强挂了个名头在她七哥那里，心里不舒服，可她却不知道白玉凝的心事。
白玉凝勉强笑着点了下头，安宁见她脸色不好，也就识趣地闭了嘴。
她再看了看周围的景物，安宁不由得惊喜道：“攸凝，你看，我们又回来啦!”
原来在二人的乱跑之下，二人又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回来。
安宁怕她们离开太久叫九华担心，因此，她一能找到路了，立即就道：“那我们先赶紧回去吧。”
白玉凝点头，安宁便拉着她蹦蹦跳跳地走了。
白玉凝脸色却有些白，想着刚才的事情。
喜欢燕南歌……没错，她是喜欢燕南歌，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可燕南歌却从来没多给过她一个眼神。
只是她和安宁又是挚交好友，安宁是燕南歌最疼爱的妹妹，有时候，她们在一块儿时，白玉凝也能沾沾光，得到燕南歌的一些眼神。
她原本以为，她对所有女子都是如此，对她都因为安宁而多了一分不同了，可直到九华出现以后，她才终于明白，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都是些幻想罢了。
也是这时，她才看到了燕南歌真正的不同，可惜的是，不同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九华。
也是因为燕南歌，白玉凝才会想着接近当初根本没有任何资源的九华，然后喜欢上她，和她成为好友。
白玉凝既然已经把九华当姐姐了，自然不可能抢姐姐的丈夫的，所以她每次在欢笑时，和九华细声说话时，心都是疼的，逼着自己放弃。
她都以为自己快要放弃了，可直到今天沈漩一番话，才让白玉凝明白，不，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放弃，不过是她以为的放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