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想了下，补充道：“饭钱你给，我没带钱。”
白玄：“……我刚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
赵锦歌闻言没接话，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而后她微俯下身，对白玄低声笑道：“对了，给你介绍下，你刚一直默默听墙角的那桌，那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小孩儿，叫阮软，是我们系的学生，上学期我还挂了他一门课。”
白玄挑眉看她，同样低声地向赵教授不耻下问：“那穿蓝色衣服的那个呢?”
“那就不认得了，”赵锦歌直起身，冲白玄挥挥手：“是不是我们学校的都不一定，我先走了。”
陆瑾依确实不是T大的，那天和他一起出来的阮软，其实是陆瑾依的高中学弟，两个人本来没什么交集，但从外地考到帝都，同乡人之间都觉得格外亲切些，更何况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个人。
“阮软啊……”陆瑾依听白玄说起自己的高中学弟，有些怀念：“那天去转角吃饭其实还是阮软提的，他毕业就回杭州了，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白玄安慰道：“没事，我也很久没见赵锦歌了，但我们不是在一起了么?还管她们干什么的?”
陆瑾依：“……能这么算?”
恰逢红灯，白玄抬手揉了揉陆瑾依柔软的头发，笑道：“当然能了，我们都在一起了，还管那些让我们遇见的媒人做什么?”
陆瑾依小声道：“你忘恩负义……”
白玄反驳：“这最多叫卸磨杀驴。”
陆瑾依：“……”
也不知道如果阮软和赵锦歌知道她们被白玄比喻成驴，会不会后悔那天提议去转角吃饭。
转角遇到爱。
白玄又遇到了陆瑾依。
车内音响放着歌，是沉缓的女声，深情的唱着。
许是佳缘不肯弃，今日有幸又得见伊。
若有来生还可忆，便不在意此刻相离。
这是一年前播出的一部仙侠剧的主题曲，讲男主和女主的两世情缘，天下苍生的兴亡与主角间的爱恨情仇纠葛在一起，赚了不少观众的眼泪，这剧大火了很久。
陆瑾依听了出来，他有些好奇，问白玄：“你看过这部剧?”
正在开车的白玄转头看了一眼陆瑾依，笑道：“看过两集，三十二三十三集，我昨天飞机上看的。”
白玄继续道：“这两集主要讲人间富庶人家的小公子遇到了女主的手下，一只虎妖。她们二人相互喜欢，虎妖知道人妖殊途，便一直避着小公子。小公子深情，不知道为什么虎妖总躲着他，就是不肯放弃，再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就说……”
昨天才看过的剧，白玄记忆力好，还记得很清楚。
整首歌已经到了结尾，前面高潮部分过去，结尾的声音越发柔和，尾音渐逝，像是低喃。
像是宿命终有源头。
爱着你何曾有过后悔，原来那是累世的罪。
累世的罪。
白玄道：“小公子说，你是人是妖是你的事，但我心悦于你，是我的事，你改变不了你的出身，我也控制不了我的感情。”
白玄笑看着陆瑾依，调侃道：“演那小公子的演员，我看着很喜欢。”
——又岂止是喜欢。
第30章 签名
那个小公子，其实是陆瑾依在大四还没毕业的时候便参演的一个角色。
闻言陆瑾依笑道：“有多喜欢?”
白玄意味不明地笑笑，说了两个字：“想约。”
陆瑾依：“……”
……想约，看着白玄的笑，陆瑾依觉得白玄说的约，肯定不是普通约会的那种约。
陆瑾依扭头看向窗外，小声道：“之前我可听人说，白总是正人君子的。”
“听说?”白玄笑道：“白总就在你面前，你还要听别人说?”
“这么说，传言都是假的了?”
“对别人，是真的，对你……”白玄边说边把车停在停车位上，她伸手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按住了陆瑾依解安全带的手。
白玄伸手将副驾驶调到半仰，她探身过去，一手压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放在他的脑袋后面，白玄半个身子越过中控台将他压在了副驾座椅上，她的额头抵着陆瑾依的，笑着问他：“……知道我想约什么么?”
陆瑾依从来没和白玄这么接近过，他红着脸推白玄，听清楚白玄问得是什么后，他的脸一下子更红了。
陆瑾依推着白玄，根本不敢回答白玄的问题：“你……你快起来……”
“我想的……”白玄没有理会陆瑾依的要求，她近在咫尺的黝黑双眸紧紧盯着他，双眼微弯：“就是你想得那样……你还指望我对你正人君子，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白玄吻了下去，她放在陆瑾依脑后的手慢慢往下移去，而后缓缓停在了陆瑾依腰间，白玄没探进去，继而收紧了手臂，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化为虚无。
白玄一直在观察陆瑾依，她看得出来，如今这样，已经是陆瑾依觉得能承受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