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药效是一个星期的话，那她应该在来南云市之前就被人下了药。
黎音顿了顿，心里大致有了结果，她关了投影仪，随手就拨通了欧豪的电话，她百无聊赖地问候一句：“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欧豪不解。
“我突然想起你之前送我的血玫瑰，有点怀念，找个时间，再让我当场看一次?”黎音摆弄着翘起来的发梢，语气似乎很随意。
“你难道不讨厌那样吗?”
“为什么要讨厌，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杀戮的感觉。”黎音声音低沉，仿佛是天生为杀戮而生的死神，“你当初给我看那种场面，难道不是想同化我吗?”
欧豪那边不说话了，他不明白黎音这通电话意欲为何，是发现问题了吗?他的人第一天就被乔纳坦杀了，听乔纳坦的语气，应该知道那是黑影人给的药丸，还有，所谓的“雕虫小技”指的是应对什么东西的伎俩呢?
最主要的是，乔纳坦是不是已经把事情告诉了黎音。
很多问题纠结在一起，欧豪说话办事只能慎之又慎：“你要想看，回汉市多得是机会。”
“嗯，我倒是想自己试一试。”黎音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不等欧豪继续说点什么，她就挂断了电话。
太多真相都扑朔迷离，黎音简直心烦意乱。
黎音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乔纳坦来了几次都被拒之门外，倒是萧漠却一直没有来，这倒让鬼手有些奇怪。
那天乔纳坦说萧漠把黎音绑架走的时候，鬼手只当是小两口吵架，后来老大回了基地也不见说，但心情明显好了些，他还以为两人已经和好了，没想到这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老大，游轮上有我们的人，这个是通讯器，有急事直接按上面的红色按钮就可以了。”鬼手把能躲过探测仪的武器给黎音装了满满的行李箱，黎音一个力道不称，差点跌了个跟头。
“你放了多少啊!”
“十几把，还有小型的手榴弹，震撼弹，催泪弹。”
“鬼手，我是去度假的，不是去暗杀总统的，可不可以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回小可爱。”
“不行。猎手和小小他们都很担心你，而且，就算没有坏人，你也可以防止别人性骚扰，比如说某位大长官。”
黎音“额”了一声，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又想起来问：“最近都没见小小冒泡，不知道她和黎寒在一起怎么样了。”
“最近她的工作都跟我和猎手交接的，顾总那边听说安排得很好，小小，怕是乐不思蜀。”最后四个字鬼手说得颇有深意。
黎音会意一笑：“乐不思署就好呀!”
这一刻的汉市内，小小正和猎手对着视频交接工作，对话过程中，猎手忽地停顿了一下，小小奇怪地问：“怎么不说话了?”
“小小，我发现你最近变得跟老大有点像。”
“是吗?哈哈，老大是我的榜样，我肯定要向她学习啊!”隔着视频，小小心里都咯噔一下，蓦地心虚。
“不是，我是说，你的样子。怎么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猎手正说着，小小那边的信号突然卡住，最后停在猎手电脑上是小小略有惊恐的画面。猎手心觉怪异，截了个图和小小之前的照片对比着，他摸摸下巴，啧了一声：“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黎寒办公室内，小小急匆匆地切断了电脑的网络，她拿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几处针孔，那是打玻尿酸留下的痕迹。
是的，她变得越来越像老大了。
说话的风格，办事的方式，还有她的模样和身材，都在一点一点复刻着黎音的一切，只有这样，黎寒才愿意多看她一眼。
只有这样，黎寒才能在她身边多停留一分，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让黎寒爱上自己。
哪怕，她只是一个作为替身的存在。
“小小，准备开会。”黎寒回到办公室，小小“欸”了一声，立刻前去接下他的外套，又为他备齐所有的资料。
一个在匿名组织的中层领导，如今竟然心甘情愿地做着秘书的工作，只因为办公室的老板桌前，坐着她喜欢的人。
“你做这些工作，着实屈才了。”黎寒翻了翻要开会的资料，随口对小小说，“音音让你在这里呆多久，怎么还不让你回匿名组织呢?”
“不，没有，没，我留在这里很开心!而且，是老大让我在这里帮您打理大小事务的，我……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音音这么安排吗?那好。”
黎寒得知是黎音的意思，当然乐意遵循。他点点头，抽出两份文件递给小小，正要开口，却不经意扫到小小的脸庞，恍惚之间，他好像看到了黎音的影子……
“音音?”黎寒不禁脱口而出。
一时间，小小心神俱震。
第121章 席逢对手
黎寒有些晃神，小小故作不知地问：“顾总，您还好吧?”
“没事。”
待黎寒看清面前人其实是小小时，脸上的失望难以言喻，小小的神色同样黯淡下来，她强装一笑：“顾总，该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