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是在十二岁，我想去找我妈，跑到了警察局去问我妈去哪里了，结果，又被老头子领回来了。”
“后来那次，你也知道，我坐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当时高兴坏了，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新的人生。”
洛非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么多次的出走经历。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她的话。
他竟然，忽略她至此?
她呢?她心底，是怎么想他的?
他把她那般忽略，她心底有没有怨他，有没有恨他?
他想问，却不敢。
他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么懦弱的时候。
言歌将自己大波浪头发扎起成了个马尾，她趴在窗户上朝外瞧着，就留了个背影给洛非。
洛非盯着她纤细的腰肢，这一刻甚至想上前把她揽在怀里。
可最终，也只是对她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是新生。”
言歌摇了摇头：“我已经试过了。”
她转过头，笑吟吟望着他：“哥，你的梦想是什么?”
明显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
洛非回：“我没有梦想。”
他想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言歌继续笑着说：“我和哥哥一样，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她躺回椅子上，玩起了手机。
显然是不打算再和洛非说话。
洛非却因为言歌这些话，心头思绪翻滚。
他觉得，他其实还有梦想。
然而那梦想，遥不可及，任他怎么做，也不可能再实现。
“清明，你……”
他刚要说话，言歌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
是韩奕来的电话，问言歌在什么地方。
“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实在想你啊。”
“我哥他又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让我相亲呢，烦的我，我要真愿意结婚，周围全是女生，招招手就能来好多，哪里用他们给我张罗。”
“清明，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告诉你呢，你不知道美元那个碧池，他又发通稿蹭我的流量了，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对你移情别恋，改喜欢我了啊，想想就怕的不行。”
……
电话那头的韩奕特别健谈，言歌将手机按了免提，也因此，韩奕的话洛非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白脸与她说话的时候，连一天拉几次屎都要报告给她，恶心不恶心!
第889章 不良少女
洛非越听心底越焦躁。
焦躁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她和韩奕之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她难不成，一直都想维持现在的模式吗?
言歌挂了电话，顺带瞟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见洛非在一旁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她按了椅子上的通话键，让司机在下一个的服务区停一下。
洛非闻言睁眼，问言歌：“怎么了?”
言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下去溜一下。”
洛非打量着她的眉眼：“是不是坐车很难受?要不下了高速找个酒店休息一会?”
“没事，没那么严重。”
洛非微微垂眼，目光落在她捏着手机的手上：“清明，你和韩奕之间，你没有想过以后吗?”
他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可这话堵在嗓子眼上，不问出来，他就没法安定。
他不知道自己问这话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既希望她能抛开与老头子那样的生活与韩奕重新开始一种美满幸福的生活。
可，可又希望着她能告诉他，她和韩奕之间从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言歌的手指缓缓地、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因为长时间打电话而微微发热的手机。
她在洛非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缓缓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做法很无耻?很不要脸?就是渣渣”
她不等洛非回应，轻笑了一声，又说：“我也知道我自己很无耻，很人渣，可我改不了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哥，你以后娶老婆，千万不要娶我这种的，太有心计，也太自私太无耻。”
言歌一脸认真望着洛非：“我就是那种好媳妇里面的反面例子，像我这样的，娶一个进门会折腾的一家子都不和。”
洛非被她这话刺痛，她那含笑的模样这一刻甚至令他有些无地自容，他伸手抚上她的头：“清明，你很好的。”
言歌马上打断他的话，笑着说：“那是因为你把我当了妹妹才会这样想，但其实，你应该清楚，我是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她笑声越来越大：“洛非，你太单纯了，真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胡来。”
洛非从小到大，参加过无数演讲，他在任何人面前，只要他想，都可以侃侃而谈。
可唯有在她面前，满腹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到了服务区，言歌下去溜达了一圈，这才上车。
车子继续上路，大概是两个人都累了，也没有再多话。
天色渐渐阴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突然间一个急刹车，随即是“嘭”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