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飒仍是平平淡淡的开口，说:“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不知道哪个地方十一点算是早上?还有，这些天多亏没有你，我过得格外清净，怎么可能会自找烦恼去想你呢?”
“靠!就不该来接你，让你挤地铁回去!”程楠拍着方向盘恨恨道。
“本来是让林晓来接我的，是你自己非要来。”李飒冷冷戳穿她。
程楠被她堵得心头一梗，想道:这些年吵多了她段位见长啊!
嘤，好想念以前那个被她几句话就能憋到脸红的小软妹哦。
程楠决定赶紧结束这个话题，不要自取其辱，继续等着李飒开口问她，结果她闭嘴以后，李飒也没说话了。
程楠:你快问我啊!你问了我好问你啊!
然而在她疯狂眼神示意下，李飒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么多年朋友了，程楠当然很清楚，李飒绝对不是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她就是装，装傻，装天真，装不知道。
要论忍耐力，程楠自认自己不如李飒，等了一会儿就不再坚持要她先开口，毕竟等她主动的话……算了，等不到，还是先解了自己抓耳挠心好久的好奇再说。
“你怎么不继续问我想干什么了?”
李飒抬眼轻飘飘撇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是因为想我吗?”
程楠严肃道，“没有，假的，没有你作妖我这些天过得不知道多轻松，想你?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李飒停顿半晌才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飘?”
“你怎么知道我瘦了?”程楠叹气，“已经瘦到这么明显了吗?看样子我需要增点肥接接地气才行啊。”
李飒:“你大概是有病。”
程楠:“对啊，得了长得太美的病，我实在是忧愁。”
李飒面无表情:我常常为自己不能跟你一样不要脸而感到格格不入。
“我听说这些天你跟陆珵走得很近?”程楠见自己跟李飒说下去又要跑偏的形势，干脆单刀直入简洁明了直接问她。
李飒沉默了一会以后，竟然真的点了头。
“对。”她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皱着眉后面又重新舒展开，“可能你想说的词，不是走得近吧。”
程楠点点头。
她长长呼了口气，低垂着眼，平静的说:“这些天，我跟他，或许用暧昧来形容更贴切。”
程楠刚想说话，李飒就打断了她:“我需要自己去想。”
她看着前方，轻声道:“他是为什么，我很清楚，我只是……只是需要自己想明白我想要什么。”
听过她的话，程楠只是沉默的开着车，直到过去了良久，她才说道:“你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想什么了吧。”
李飒没说话。
“你不过是……不敢。”程楠笃定道。
李飒猛的抬起头看着她，却连句辩解都没有就又重新低下了头。
她摸了摸自己左腿，那里因为受过伤所以一到阴雨天就难受。
时常被以这种令人难以忘怀的感觉提醒，原谅她实在是很难放开胆子。
窗外冬天的帝都正在飘雪，路边上的路灯已经挂上了灯笼，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要过年了。”程楠说道。
两人目光呆滞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生无可恋。
过年，就得回家，家里有什么?除了爸妈，还有逢年过节必不可少的，热心的，热闹的，热情的，七大姑八大姨们。
李飒和程楠，两名优秀女性，更是两名至今仍是单身的大龄女青年。
简直就是每年被集中火力攻击的活靶子。
可怕。
☆、第 60 章
李飒看着车两边快速闪过的风景，越看越觉得陌生。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她指着外面的街道，“去我那里不应该有这么热闹的街道。”
“去接你们家大花一家子。”程楠低着头看着街边的招牌，“就是这儿了。”
她一边停车一边对着李飒翻了个白眼，“你到底是在哪儿找到的这么一窝能吃的猫的，一天天对我这个花钱养它们的还撅着个屁股爱理不理，跟大爷似的。”
李飒看着“艾尔宠物之家”偌大的招牌，瞪大眼:“你竟然把它们放在宠物寄存店!”
程楠一脚刹车把车停好，转过脸指着外面对李飒说:“我前两天有事才把它们放哪里的，人家服务很好的好吗?我专门让助理找的最贵的，你自己看这装潢!简直就是宠物界五星级酒店!”
李飒:“哦。”
“可是我过几天要回趟家。”李飒对着她露齿一笑。
程楠冷漠脸:“不，我不要。”
最后李飒回家的时候，大花一家子仍然是打包去了程楠家。
看着住自己的房，吃着自己买的进口猫粮，在自己高档沙发上磨爪子，却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肥猫们。
程楠:“我是造了什么孽哟。”
春节，算是所有节日里最喜庆最热闹的一个节日了。
从帝都出发的时候，帝都还在下雪，零下十多度的温度，街道两边到处都是灯笼，喜气洋洋一派过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