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分开?为什么爸爸除了我还有别的孩子?为什么?”
女儿的所有质问，苏言发现自己都全回答不上来。他只能抱紧女儿娇小的身子，任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衫。
正在这个时候，苏言的电话响了。他本来想着先安抚好了果果再去接，可是这个电话却一直响个不停。苏言烦躁地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吴妈打来的。
“喂?”他心里一跳，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吴妈，怎么了?”
“先生，您快些来苏州看看吧。小小姐她……小小姐她住院了!”吴妈语无伦次，呜呜咽咽地说道。
“好，好……我，我马上过来。”苏言结结巴巴地答完这句话，心神不宁地挂了电话。面前，果果还在抽泣着，而远在苏州，宝儿的安危也在牵动撕扯着他的心。
“果果，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啊。”苏言不忍心在果果面前打这通电话，他叮嘱了孩子不要乱跑之后，便走到了一边，试了好几次，才用颤抖的手找到了金燕的电话号码。
令人意外的是，这通电话竟然打通了。
“喂，你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果果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果果没事。”苏言说这话时，又特意看了一眼果果，发现她正乖乖地坐在车子里，这才又将视线挪开：“燕子……我求你一件事，可不可以过来将果果接回去?”
苏言的提议让金燕感到意外，她沉默了一阵之后，才问道：“为什么。”
“我……”苏言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知道，如果自己将理由说出来了的话，以后还能不能见到果果，都将是一个未知数了。可是，他不想欺骗燕子。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苏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宝儿在苏州病倒了，我得赶过去看一看。”
“呵呵。”金燕听完这个理由，不禁冷笑了几声：“你可真是个好父亲。”
她言语里尽是讥讽，刺得苏言生疼。两个人沉默一阵之后，金燕忽然又道：“我知道了，你等我。”
“谢谢……”还没等苏言道谢，金燕便已经将电话挂断了。很显然，她觉得现在她和苏言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言怅然若失地回到果果身边，发现女儿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爸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刚才和妈妈打电话了，妈妈说一会儿过来。”苏言伸手摸了一下果果的头，慈爱地说道。
小丫头眼睛一亮，连连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就爱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看到果果欢呼雀跃的样子，苏言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
金燕开着自己的雷克萨斯过来接揍果果时，她和苏言给果果编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说苏言突然工作上有事情，并没有说是为了他的另一个女儿。
金燕临走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苏言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虽然心里烦闷，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很清楚，眼下放在第一位的，应该是宝儿的情况。
苏言一路狂飙感到苏州的市立医院里，三步两步就赶到了儿童病房。抬头一看住院病房的分区，他就愣住了。
“吴妈”，他一转头看向吴妈，眼神里那凌厉的光吓得吴妈心头一颤：“为什么宝儿被分在了血液科的住院病房?”
“先生，医生说……医生说小小姐可能是得了白血病……”吴妈一边说着，一边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第十六章 小姐妹俩
算起来，金燕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接到苏言的电话了。那个人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刚开始金燕还不以为意，可眼见着果果日渐消沉，她的心情也开始阴郁起来。
金燕来乔氏私立医院的工地勘察的时候，乔鑫瞧见了金燕的神色有异，便主动提出来要请金燕吃饭。
“我请你吃个晚饭?赏光吗?”乔鑫陪着金燕从工地里走出来，试探性地问道。
金燕看了乔鑫一眼，没急着答话。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大概了解了乔鑫的脾气。能让他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很认真严肃的了。
“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吧。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怕扫你兴。”金燕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乔鑫虽然被她拒绝了，但也不急躁，默默在后头跟着。见她踩着高跟鞋脚步有些虚浮的时候，还会过去扶一把。
“你没胃口是因为苏言吗?”乔鑫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金燕站定了脚步。
她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冷：“和他什么关系?”
乔鑫抠了抠脸，知道自己是触到了金燕的逆鳞，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话给说完了：“我看你最近气都很不顺，所以就随口问问。”
金燕盯着他看了良久，这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和他没有关系，只是我家果果，经已知道我和他离婚的事情了。这两天我在忙着安抚，苏言以前不管怎么样都会坚持每周和果果待上一两天，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可是最近……他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