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哄着她，一边轻轻吻去她脸上的眼泪，小心翼翼地模样，就好像凉秋是他这辈子最为珍视的宝物。哭声将歇，温栾也逐渐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是温栾先醒来的。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头疼欲裂。凉秋缩在一旁，眉头紧皱地闭着眼，脸上还有风干的泪痕。大概是因为温栾的视线，几分钟以后，她也幽幽转醒。
二人相视无言，都有一些尴尬。凉秋从床上坐起，又被子掩着自己的身子下床往浴室走去，她的冷漠让温栾觉得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昨晚上不是都看过了。”温栾冷笑了一声，冷嘲热讽道。
凉秋闻言，心里更是对他失望。她甚至不想再多看温栾一眼，只是在进浴室之前，留下了一句交待：“你也快点起来吧。我今天还要上班，你不是也很忙吗。”
说罢，她便关上了浴室的门。不一会儿，浴室里便传来流水声。温栾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往浴室走，刚要说些什么，却因为门里隐约传来的哭声而愣在那儿。默默地，他颓然放下了敲门的手。
凉秋收拾得当以后，顶着还有些微微发红的出来，发现温栾并没有在卧室里待着了。看着空旷的房间，凉秋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空的。
温栾一直在客厅里坐着，凉秋从卧室里出来以后，他便对着桌上那些文件扬了扬下巴道：“这些是李氏家族信托基金的管理权转让合同，你看一看内容还有什么有疑问的地方。没意见就签了吧。”
“好。”凉秋瞟了那些文件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要去上班?我送你去吧。”温栾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不用……”凉秋想要拒绝，可是温栾那冷硬的性子，又岂是她一两句话可以说动的。
“我就送你到你们医院大门前两个街区就把你放下。”凉秋闻言愣了一下，她太了解温栾了，所以她才明白这句话对于温栾来说有多么委屈求全。
凉秋沉默地跟在温栾身后，对于这种顺从，温栾很是高兴。他唇角一弯，紧紧牵着凉秋的手才开了门。
“温栾?凉秋?你，你们……”
门外站着的，是专程过来找凉秋的林幼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见到这么一幅场景。
“林少。”温栾最先从三人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将凉秋的手抓得更紧了：“你来找凉秋的?”
林幼安不发一言地看了温栾一眼，尔后便一直盯着凉秋瞧。凉秋一直低着头，不愿意多去看这两个男人一眼。她的生活，早就已经被这两个人搅得一团乱了。
“我们走吧。”温栾没有想到，是凉秋先一步说出这样的话。
“凉秋!”林幼安见凉秋想要匆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赶忙追上去叫住了她。
“……幼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值得的。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凉秋脚步顿住，良久，她才慢慢转过身来，含泪看向林幼安。那隐忍倔强的模样，更让林幼安心疼。
“凉秋……”林幼安轻轻唤她道：“我还是那么一句话，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值得。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如此看轻自己。”
凉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赶紧坐进了温栾的车里。她不想，也不愿意在林幼安面前流泪。
温栾随后上了车，看到她在哭，忍不住讥讽道：“看样子林幼安还不知道你和我的事情。怎么?没舍得说?”
“这种丑事，谁能张口就来?”被温栾这么一激，凉秋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又回复到了之前冷漠的模样：“这样也好。他亲眼见着了，总归要信了。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她便闭目养神起来，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第24章 我不能生
时间一晃而过。
不知不觉她与温栾的这种情人关系竟然就维持了三个多月。凉秋本以为自己会度日如年，却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温栾对她提出的约法三章十分不屑，到底也都遵守了。至少没有让她在儿子面前表露出自己这一重不堪的身份。
只要惜时不会看轻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其他的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一天，又轮到凉秋值大夜班，她像往常一样将惜时送到了苏言家里去留宿。临走之前，惜时有些欲言又止。凉秋耐着性子询问了半天，他才吭声。
“学校组织了校园运动会。”惜时抿了抿唇：“就是父母都要参加的那种。”
惜时把父母二字咬字很重，生怕凉秋听不明白。凉秋一愣，盯着惜时看了半晌，没有做声。惜时以为这是妈妈生气了，又赶忙道：“你要是忙，可以不来。跟老师请假就好了。反正……不就是个小学运动会嘛，幼稚。”
儿子的懂事让凉秋心疼。她俯身抱着惜时，抱得很紧。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药告诉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儿子，这个事情很重要。等妈妈今天值了大夜回来和你好好商量，具体是什么时候呀?妈妈今天上班的时候去看看日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