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都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上次乔徐峰突然不管不顾，你也没告诉我，还是后来我逼问你才知道的。”
“前段时间和他见面是我不对，可是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呀，偏偏你什么都不说。就知道说没事。”
“不是答应我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现在你又这个样子。”
说到底，是余声很心疼他。
明明已经是他女朋友了，他却还是把她当外人一样，说是为了她好不想她担心，可是不告诉她实情，她一定天天惦记着。
更不好。
余声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如果你高中时告诉我你家里发生的事情，后来也不会——”
她及时住嘴，擦擦眼泪，想看清面前的人。
一听她说这话，江尽欢简直要恨死自己。
他没什么表情，具体来说是面部表情跟不上心里想的事情，瞬间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以后的事情。
他低着头，两只手握着余声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余声有点着急，去掰他的头，捏着他下巴把脸抬起来，看着。
江尽欢喉结上下一动，沙哑着声音：“我很抱歉，声声，很抱歉。”
“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做错，然后不断的抱歉。我一直按照我理解的方式对你好，但是其实根本不对，是我太自私。”
“我也有想过，是不是在这段感情中不需要用太多别的心思，但是现在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下意识的选择那样做了。”
江尽欢苦笑一下，重新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捏着，继续说：“你可能觉得我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我还是不想解释。”
“声声，我好像，找不到最单纯的，爱你的方式了。”
当年纯洁又全心全意的少年，江尽欢，他找不见了。
“所以呢?”余声大约也能懂他的意思，就是他觉得是在为自己好，可是自己感觉不到甚至还不喜欢，“所以你准备怎么做?”
好似，从一开始或者从某一刻开始，就断定会出现今天的结果似的，余声理智的可怕。
江尽欢抬手轻轻摸摸她的脸：“是不是，从医院见面开始，我们就做错了。”
他一说完，余声眼泪刷一下又滑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说……”
已经过去的事情。
江尽欢摇头，笑得很淡。
“不是你的错。”
是我，总是做错很多事情，不知道怎样是对的，也许当初就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在一起。
“以前呢，我以为是我们太小了，相遇的时机不对。现在，我好像慢慢发现，是我变了，声声，我不想再继续骗你了，也不想总是拖着你。”
余声有点预感，矛盾早就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今天她说出来就好像把那个点扯出来了，连带着出来的，还有一大串的矛盾。
余声频频落泪，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因为太晚，江尽欢送她回去，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还是一直哭。
江尽欢一路上沉默的开着车，到了她家楼下。
车中有余声轻微的啜泣声，她红着眼睛，结结巴巴问出声：“我们、我们这算是、算是分手了吗?”
伴随着分手两个字，余声眼眶一热，她故意看窗外，能看到江尽欢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他好像还擦了下眼睛，哭了?
看不清，不想看了。
“声声……”
江尽欢喊她名字，始终下不了决心回答她的问题。
“你说出来，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每次想要和你说话的时候，只要想起来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就一定不想回头了。”
余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把手机拿出来，抵到江尽欢面前：“要分手，就断的干干净净，把你的微信从我手机里删除，所有电话号码删除，也告诉千金，让她不要来找我了。”
“别说了，声声。”
“我真是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就因为我说了一些话，就要分手。真是的。”
“声声，声声……”
她明明哭得很凶，说话都要说不上来的模样，却还是硬着心肠故意说让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的话。
她小肩膀抖动着，不让他看脸。
江尽欢着急，眼前雾蒙蒙的，他伸着胳膊把要开车门的余声按回座椅，急切地去寻找她的唇。
这回，心是真疼。
“我简直该死，太该死了。”江尽欢恨不得用尽全力去吻她，眼泪流过唇角，很咸，“声声，你打我吧，是我混蛋，我脑子不好使，我就是……真的该死。”
江尽欢把她整个人都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抓着她的手，使劲往自己脸上抽。
两个人，像疯子似的，在车里哭着，相互拉扯。
一个心里觉得自己很坏，还是狠不下心放开，一个抱怨对方出尔反尔，情绪不定，更抱怨自己总是故意戳着别人痛处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上课的时候，差点睡死我，左边胳膊压麻了换右边，右边换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