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顾金成一副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顾容疏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旁桌上的玻璃杯，随后起身，“今晚还有个通告，我走了。”
“今晚是我们家宴，你就这样离开，像什么话?!”顾金成有些气愤，“别任性了!”
“嗯?”顾容疏回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下，“我偏要。”
“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顾容疏不再回头，嘴边的笑意愈发大了起来，眼神深沉了些。
走出宴会厅，他经过去往的长亭的小径。
顾容疏脚步顿了几秒，便直接离开了。
无论千程是否还在哪儿，现在去了都没有意义了。
顾容疏手微动，仿佛方才一起跳舞的触感还在一般。
他低头轻笑了声。
*********
清晨。
千程刚起床，便接到了安雪的电话。
“喂?怎么了?”
“待会儿有《等差数列》的试镜，你换好衣服了吗?”
千程愣了几秒，“啊，我给忘了，等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好。”
挂了电话，千程有敲了下额头，暗骂自己昨天酒喝多了，今天脑子不清醒。
《等差数列》是九美传媒出品的社会题材电影，预计年中开拍，现在还在试镜阶段。
而千程则是前不久参加《玩不玩?》后收到的邀请。
千程换好衣服，迅速化了个妆，便迅速下楼坐上车。
等到了试镜现场后，千程有些茫然地看向手中的号码牌，看向工作人员，“这是要排队?”
工作人员似乎也有些尴尬，“是的，千程小姐。”
“好，我知道了。”千程点头，带着安雪去等候室。
安雪看向千程，“怎么了?”
千程想了几秒道：“这个试镜是制片方直接给的，一般情况下不需要排队吧。”
“等等，我刚刚好像——”安雪话音顿了顿，“看到有人是直接去试镜室的。”
千程沉吟了下，呼出一口气，“等就等嘛，刚好我看看剧本。”
一眨眼，一个上午过去了，才终于到千程。
她朝着安雪眨眨眼道：“你先去买点吃的吧，我有点饿。”
“好。”安雪点头，“加油哦。”
千程进试镜室，看了眼评委席的几个人，却意外看到了赵楚然。
他西装革履，面色冷漠，眼神锐利。
她看了眼铭牌，只见上面写着：“剧制部总监”
千程自我介绍后，便听得一名导演问道：“我很喜欢你的电影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现在才来?
千程一时间有些懵，却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她微笑道：“早上就来了，但是怕掌握不好剧本，又在等候室看了几遍。”
那导演点头，夸赞道：“有心了，期待你的表演。”
“就这一幕吧。”导演指了指剧本那处，又道：“需要找个搭戏的啊。”
这一幕是女主刘淑云意外怀孕时，找到和她发生关系的小流氓于子章对质，两人大吵之后又相拥取暖。
一旁的编剧笑了下，“就我吧，我还想消受下美人恩呢。”
编剧四十上下，大腹便便，脸上的笑意露出些许猥琐。
虽说是玩笑话，但是眼神里的光芒却令人有些不适。
导演正想推拒下，却听赵楚然道：“我吧，正好，坐一天了有点无聊。”
编剧一下收了声，连连点头，“赵总来。”
导演笑笑，对着千程道：“赵总搭戏啊，加油哦千程。”
千程鞠躬，表演正式开始。
“我有孩子了。”
刘淑云眼珠乱转，不敢看面前的人。
“操!”于子章吐掉口中的烟头，“你找我干什么?”
“这孩子是你的，你还要我说什么。”刘淑云声音高了些，眼睛仍不敢看于子章，“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你的我的!”于子章走了几步，“你滚远点，晦气。”
“我晦气?我晦气你当初还上我?”刘淑云生气了，“于子章你还是人吗?”
“我是人吗?”于子章笑出声，“你看我这样子，还像个人吗?”
刘淑云看着他，半晌，流下了眼泪，“我还在上学，我怕。”
于子章抓了抓黄毛，眼睛也红了，“你哭啥，打胎去!”
刘淑云还在哭。
……
下一幕，于子章要将刘淑云扯到怀里安抚。
赵楚然手伸向千程的肩膀，却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导演见状，连忙喊道：“好，停。”
赵楚然迅速收回手，心中莫名有些空，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遗憾。
他回到座位上，垂眸看向桌上的资料，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讽。
千程倒是愣了几秒。
导演道：“谢谢的你的表演，我觉得——”
“很差。”
赵楚然冷冷地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