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云如雁狐疑。
“真的。”
“是真的，三皇子妃。”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宋以枫和他的侍女明珠。
明珠从宁宁后边走进来，手上拿着要换上的衣物，将衣服放在床旁侧的矮桌上，十分熟练的走到床边，将两侧薄帐一一挂起在床边的勾栏处，随后侧站在床边同床上的两位主子欠身行李。
“奴婢想着三皇子妃的陪嫁侍女必定是您的心腹，所以今天一早便自作主张地告诉他三殿下的情况，您不会怪罪于我吧。”
云如雁一时间竟弄不清楚明珠是在同她讲，还是在向宋以枫请罪，所以她没有说话，只等着宋以枫开口。
只见宋以枫拍了拍皱皱巴巴的喜服，双腿下床垂在床侧。
“无妨。”
云如雁心里泛起一股暖意，她不由得开口，再度保证宁宁的忠心。
“宁宁从小就在我身边，她年长我几岁，也算一起长大的姐妹。”
宁宁也跟着重重的点头。
“既然如此，麻烦宁宁照看殿下和皇子妃更衣，奴婢便下去给两位妃备餐，现在恰好饭时。”
宋以枫摆手，示意她去做。
明珠缓缓退下，云如雁和宋以枫也开始准备起床。
宋以枫要换上的衣物，明珠方才带了过来，现在被宁宁和云如雁的衣物一起拿到床边。宁宁先是服侍宋以枫穿好衣服，又是帮着云如雁套好司衣坊准备的皇子妃常服。
自己先行一步收拾好，宋以枫倒也不介意屋里还有宁宁在，随意地坐在屋内，一边看宁宁给云如雁收拾长发，一边同她谈话。
“阿雁，你昨夜知道我装傻的原因，你今日可否知晓我的野心?”
云如雁只道：“生在皇家谁不想搏一把，谁不想坐上储君之位。”
宋以枫哈哈一笑，道：“我的阿雁就是聪明。”
“那你说，我现在想问你什么?”
云如雁一愣，突然想清楚了什么，抬手按住宁宁的手，道：“宁宁，我昨日穿的喜服里头，还放着我爹快马加鞭送回来的信呢，你拿给三殿下看看。”
“是。”
宁宁转头在云如雁喜服里头摸索，最终被她找到了那已经皱皱巴巴的信封。
宋以枫接过宁宁拿过来的信，虽然不解，但还是按云如雁说得，打开信封一点点看起来。
云龄传给女儿的信，向外说是家书，实际看来并不单单如此。宋以枫拿着那张薄薄纸，上头写了寥寥几句晦涩的诗句，但确实饱含父亲对女儿婚事的祝福，宋以枫脸上却忍不住翘起嘴角，并且笑意越来越盛。
宋以枫看完后，将纸张拿到即将燃烧殆尽的红烛之上，看着那张纸一点一点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云将军还是更加喜欢你这个二女儿啊。”
书信上其实是首藏头诗，没两行作为一句，每一句末尾的那个字连接在一起，合成四个字。
灵定固枫。
灵，可不就是云龄的龄字同音吗。
这是云龄给宋以枫的保证。
宋以枫看信这段时间，宁宁已经帮云如雁梳好了头，此刻她从梳妆台处起来，走到宋以枫面前，瞪他。
“不是我爹喜欢我，是我爹从你装疯开始就知道你的情况，他一直以来都站在你这边。”
“没有皇上赐婚，他也会站在你这边。”
宋以枫朝她吐舌头，“那你现在是不是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有，感觉可大了去了。我爹和你还真的是瞒着我有太多的小秘密了。”
“最可恶是你昨晚还不说清楚，今早起来神神秘秘问我。”云如雁一屁股坐到床上，“搞得我现在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都不想告诉你了。”
“那可别啊，宁宁，快替我给你小姐姐求求情。”
“啊?”
本来在旁边看小夫妻热闹的宁宁，突然被点名，一个哆嗦。
“你可别哆嗦了，去收拾下侧殿，等会去那边用膳。”宋以枫笑话她。
“是，殿下。”
宁宁走后，宋以枫火速在云如雁旁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开始挤眉弄眼，“我的好娘子，来来来，给我讲讲呗。”
云如雁心想：辣眼睛。
感情你支走宁宁，是怕身败名裂?
“得了吧还支开宁宁，你三皇子在外可是个傻子形象，你还怕别人看见你这模样啊。”
“这不一样，她知道了我本来的样子，那我就得维护形象。”
云如雁在他脑门上弹了下，道：“昨天在将军府，长姐跟我说若日后我有需要，她定会全力帮我。你可知道她和叶尚书家公子的事，是我帮她传的信，昨天嫁过来的若不是我，他们就是被拆散的有情人。”
“也许以后或将能用的到?”
“哦——”
宋以枫拉长了声音，看着云如雁。
“阿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宋以枫捧着云如雁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咳——”
“殿下，东西备好了。”明珠假意咳嗽提醒宋以枫，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