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顾辞没再跟她玩这个你进我退的游戏，认真看着宋欢鱼的试卷，没说话。
宋欢鱼见顾辞没吭声，心里满满的全是欢喜，头一点点的向顾辞身边挪，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不是那种堂而皇之，浓烈招摇的气味，是那种一点点渗透进人的嗅觉，舒缓清幽的味道。
总之，是宋欢鱼喜欢的味道。
于是，宋欢鱼同学在顾辞看试卷的空档，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顾辞身边凑，仰着小鼻子闻了一下之后，又立马鬼鬼祟祟的坐好。
顾辞看着宋欢鱼的试卷，眉角忍不住的跳。
他不能让宋欢鱼在数学方面没有自己的思想，可是，他要怎么告诉宋欢鱼，你思维可不可以不要太过发散跳跃。
宋欢鱼一发散起来，完全没个边的。
顾辞稳稳情绪，说道：“宋欢鱼，坐好，看题。”
宋欢鱼跺跺脚，偏头，看试卷。
顾辞顿了下，在讲题前追问了一下：“那几题是蒙对的?”
宋欢鱼笑笑，肉爪子拿过顾辞手中的笔，圈出了两个选择，一道填空。
顾辞看着宋欢鱼圈出填空倒是不稀奇，只是，这最后的一道填空题是这次考试中，选择填空里最难的。
“这道填空题，怎么做的?”顾辞颇有兴趣的问道。
宋欢鱼听顾辞问起这道题，杏眼一眯，眉眼中顿时聚起笑意：“我压根不会这道题，要交试卷的时候，我瞄了一眼这个题，发现这个题目只给了一个数字。”
宋欢鱼顿住，没往下说，只小心翼翼看了下顾辞。
顾辞看着宋欢鱼，嘴角微翘，十分有耐心的问道：“嗯，然后呢?”
宋欢鱼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把那个数字开方了一次，发现它还能开方，就又开了一次，可我总觉得不够，填答案之前，又把它平方了一次。”
顾辞咬咬牙跟，默了几秒，沉声道：“来，看题。”
宋欢鱼戳戳手，十分愉快的听顾辞开始讲题。
……
“这题为什么不化简?”
“呀，他还能化简吗?不能啊。”
……
“这题没有告诉条件，你的函数图像哪来的?”
“...或许，是偷来的?”
……
诚不我欺，宋欢鱼的数学，是个天坑，或许还是个被上帝特别关爱过的天坑。
讲完试卷，顾辞终于松口气，看一眼埋头改错的宋欢鱼，忍不住第一百遍想，她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
宋欢鱼吭哧吭哧终于把试卷给弄明白了，松口气，看向顾辞。
那人正懒懒的倚在座位上，微敛起的眸子径直望着自己。
见宋欢鱼都改完了，顾辞拧紧的眉头才适时的放开，淡声道：“都改好了?”
宋欢鱼看着这样完全不收敛周身惑人气场的顾辞，原本还荡漾在海中的愉悦心情一下子就被搁浅了。
宋欢鱼想起来上午的事情。苏桐，许佳耘还有夏歌。
宋欢鱼捏紧了手里的卷子，想问顾辞的话就在嘴边，可怎么都没发出声。
顾辞见宋欢鱼一脸纠结无奈，脸颊涨的通红的样子，蹙眉：“怎么?还有不会的?”
宋欢鱼连忙摇头，心里一横，开口：“顾辞—”
“顾辞，我可找到你了，干嘛呢这是。”
宋欢鱼想开口问话，就被一男生风风火火的给打断了。
顾辞只看了眼那男生，没说话。
转过头，看向宋欢鱼，漫声道：“刚刚想说什么?”
宋欢鱼看了眼门口的男生，摇摇头，对着顾辞：“你先问问他找你干什么吧。”
顾辞见宋欢鱼不说话，只能起身向门口走去，和那个男生说话。
宋欢鱼看着顾辞背影，捏了把自己的大腿内侧，一会顾辞回来了一定要果断的问出答案，不能退缩。
她一定要知道顾辞有没有喜欢的人，再乱猜下去，自己迟早要疯。
见顾辞和那男生说话回来了，宋欢鱼调整了下坐姿，直起腰，看向顾辞，吞吞口水，准备问话。
哪知顾辞先开口了：“你自己把错误改完后，把我给你划的题目誊到改错本上，这张试卷就不用再看了，郭老师找我，你一会自己回去。”
宋欢鱼眨巴着眼睛，听着顾辞说话。
顾辞见她一直愣着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宋欢鱼，听明白没?”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无奈。
宋欢鱼被这么一喊，倒是明白了，点点头。
只是，看着顾辞的背影，无奈了，好不容易豁出去想问下他感情问题，这一打断，又得磨到什么时候啊。
宋欢鱼无奈，闷头啊了一声。
地中海，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这个时候叫走顾辞。
宋欢鱼懊恼的拾掇拾掇东西，往教室走。
一路都在懊恼，啥时候再挑个时间跟顾辞讨论讨论感情啊。
自己现在简直就已经魔怔了，一见到顾辞，完全控制不住，没准下次丧心病狂就往顾辞怀里扑了。
宋欢鱼垂着头，回了教室准备心如死灰的睡一觉呢。就又被人叫了名字。
宋欢鱼抬头，斜前方，夏歌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