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到底，是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才担心得太多吧。
看着跟在顾森城身后的李展，唐新洛的目光情不自禁盯得久了。
李展若有所感，看过来。
只看到唐新洛怯怯的低头的样子。
那样子，像一朵不胜娇羞的小花一般惹人爱怜。
李展笑了笑。
他有那么可怕吗?
每次唐新洛见到他，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了。
*
回到家，顾森城没看到于皎皎，边脱西装外套，边问：“夫人呢?”
小花恭敬答道：“夫人在楼上。”
顾森城眼眸一沉：“怎么没有跟上?”
他交待过，只要他不在家，小花就要寸步不离的跟上。
小花也不辩解，忙低下头认错。
楼上响起于皎皎的声音：“阿城，你别吓着小花了。是我不让小花跟的。就在家里，你担心什么呀。”
于皎皎正扶着楼梯站着。
肚子大得有一些吓人。
她脸上的笑意却无比灿烂，但却不足以遮盖住此时她脸色有一些差的事实。
看着于皎皎有一些苍白的脸色，顾森城立即快步跑上了楼梯，扶住了她：“今天怎么样?宝宝们乖不乖?”
于皎皎逗他：“不乖，难道出来之后，你要打他们屁屁?”
顾森城理所当然的道：“那当然。谁叫它们敢折磨你。出来不看我打屁股。”
“嘘，宝宝们正醒着呢。小心你的话被它们听见了。”
“我今天学做了一个新菜，我现在准备晚餐，做给你吃好不好?”
顾森城笑容满满，跃跃欲试，转移了话题。
于皎皎其实这会肚子不饿，但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她笑着应道：“好啊，阿城，你去做。我在这里等你。”
她坐了下来。
顾森城离开，去了厨房。
顾森城进去了，于皎皎才靠着沙发坐下，脸上难掩疲惫。
现在肚子是大成一个球，不，是两个球那么大，顶着她真的很难受。
尤其是小家伙们，可能嫌位置不够，现在她都能感觉到胃都被挤压了。
以前胃口大开，现在是吃一点点东西胃就满了，受不住。
刚刚就是上去吐了。
因为算着那时间，顾森城刚好要回来了。
她不想让顾森城看见。
现在吐了，好受多了。
但是胃口却一点也没有恢复。
默默念着，宝宝们，加油，坚持。
她也正在坚持着。
顾森城端着漂亮的盘子出来了。
里面的菜色香味俱全，他今天在办公室看网络视频刚学会的菜。
于皎皎脸上绽放了笑意，笑得很甜，准备捧场：“阿城，我尝尝好不好吃。”
用筷子夹起来，刚吃了一口，于皎皎想说：“真的很好吃呢。”
胃里一阵翻涌。
她冲进卫生间里哇哇吐了起来。
因为在楼上已吐了一次了，这会胃里根本没有东西。
于皎皎吐得极为难受。
顾森城随后跟了上来，看着白色马桶里的血迹，顾森城脸色极为难看。
于皎皎接过顾森城递过来的纸巾，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样多久了?”顾森城一字一顿的问。
如果说是前三个月还吐他能理解，这都要生了，为什么还吐?
该死的!
于皎皎心虚的躲闪了一下，为自己的欺瞒。
她觉得这很正常啊。
最近，顾森城虽然在她面前极力表现若无其事。
但于皎皎爱他，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稍一思索，就明白顾森城焦虑从何而来。
如果知道她又吐了起来，顾森城不知道焦灼成什么样。
看看现在就是。
“没多久，就这几天的事情。阿城，不要担心，我看了书的了。可能是因为胎儿朝上，顶住了胃，又吐了起来，这很正常的。”
将她扶到沙发上，顾森城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医生的一番解释跟于皎皎的差不多。
于皎皎这会吃起水果来。
现在只有一些清爽的水果，如梨让她吃着爽口，其他甜腻点的水果她吃了都反胃。
半夜，当于皎皎又抽筋痛醒之后，顾森城再也忍不住了。
“皎皎，我们剖了吧。把孩子生下来，已经三十六周了，可以生了。”
顾森城声音里带点紧张的情绪。
于皎皎伸出手，抚平他额间的褶皱：“阿城，别皱眉了。你本来就比我大了五岁多，再皱眉，到时就更老了。小心别人把你当我的叔叔。”
见她还开玩笑，顾森城抓住了她的手：“皎皎，我说认真的。”
于皎皎故意轻松的说：“阿城，我怕疼。听说插导尿管时会让人难受得哭出来。我可不剖。只要能顺，我就顺。”
顾森城无语。
“傻瓜，顺产会更痛!”
“可是就痛那一下下。阿城，现在宝宝们都很好，我也很好，等到它们发作了，我再去生，好吗?阿城，你别担心。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么一天的。”
是的，每个女人要为人母，都要走这一遭。别的女人如此，皎皎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