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昭又向覃长沣打了招呼，笑道：“好巧，那我们下次再约?”
“好。”覃长沣“惜字如金”，告别后就转身离开了。
秦晴察觉到他好像情绪不高，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回事……
程昭问她：“那我们去哪里吃饭?”
“去我们学校最好的那个食堂吧，我带你去吃我最喜欢的拌饭!你一定会喜欢的!”
“好啊。”
覃长沣远远的还能听到秦晴兴奋而激动的声音，心底的苦涩开始蔓延开来。其实他没什么好计较的，他一直以来给自己的定位不就是朋友吗?她开心就好了，也没什么的……
只是，几分钟前，他还在想，她对他，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他差点就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幸好幸好，或许他该感谢那通电话。
不然，可能今后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怎么会喜欢他呢?她喜欢着的，一直都是程昭啊，是他想太多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已经走远了，说说笑笑，看着，确实也般配……
现在好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终于要成真了。
他永远都记得高三暑假的某一天晚上，她在许愿牌上写下的那句话：希望终有一天，可以和他在一起。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她所喜欢的人在一起。
或许，他也该离开了。
秦晴带着程昭吃了晚饭，又领着他逛学校。
程昭像是不经意提起，“你和覃长沣，关系倒是一直都很不错?”
“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呀!”
“是好朋友吗?”
“对啊!”
“嗯。”
秦晴觉得今天的程昭也很奇怪，连带着他们的对话也是奇奇怪怪的，这种感觉持续到半个小时后终于——程昭向她告白了。
她万万没想到，程昭居然有一天会向她告白!这是她从前从未想过的事，就算是告白，也只可能是她向他告白。可现在……
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但，现在的她，似乎真的犹豫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真的喜欢他，对他的感情是消耗殆尽，还是仍有牵挂。但在她的心里，隐隐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如果答应了，一定会后悔。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这是她曾经的梦想，现如今唾手可得，可她却退却了。
她犹豫道：“我回去想一下再告诉你可以吗?”
“好。”程昭笑了，道：“我等你的消息。”
秦晴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寝室，掏出手机，开到和覃长沣的聊天界面，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又退出，打开和杜雪薇聊天的界面。
秦晴：雪薇啊，我想问你个问题……
大概是她有其他事，没看手机，秦晴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回复。
她便又开到了和覃长沣聊天的界面，毕竟，知道她喜欢程昭的，一直以来都只有覃长沣一个人。
她编辑了好几遍，才把话发出去。
秦晴：刚刚程昭跟我告白了。
又等了好久，在她差点以为今天没人会回她消息的时候，覃长沣的消息跳了出来。
覃长沣：嗯。
秦晴刚想问他什么意思，杜雪薇也给她回了消息。
杜雪薇：你说吧，我听着呢。
秦晴：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其实我喜欢了程昭好多年，啊不，应该说是暗恋。
杜雪薇：????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秦晴：呃……暗恋嘛，总归是不好意思说的。然后他今天跟我告白了……
又隔了好一会儿杜雪薇才发来消息：你有跟覃长沣说这个事情吗?
秦晴一脸茫然，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程昭只有覃长沣知道?
杜雪薇：……
杜雪薇：你说你是不是蠢!
怎么上升到人身攻击了?接着她又看到杜雪薇问：那你到底跟他说了没?
秦晴：说了呀。
杜雪薇：那他怎么说?
秦晴：他就说了一个字。
杜雪薇：什么?
秦晴：嗯。
杜雪薇：……
杜雪薇恨铁不成钢，但她又不知道要不要跟秦晴说覃长沣喜欢她的事情，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吧，她这个外人就不去掺和了。
秦晴：怎么了?你说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表示他听到了?
杜雪薇：你自己去问他!
秦晴：……那你说我要不要答应程昭?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是吧?这回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呢!
杜雪薇：……
秦晴：你又是什么意思?
杜雪薇：这问题你还要问我?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喽!
秦晴：我不知道啊……
杜雪薇：那你就答应吧，反正谈个恋爱又不会怎么样。
她心里一顿，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从封禁之地偷跑了出来一样。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于是她赶紧退出和杜雪薇的聊天界面，点进程昭那里，弯着唇打完了那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