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进化。
伏墨：“……我曾在书楼传记中见过一眼这方面的事迹。”
“大界同大道三千，各司其境，而中界多如天星，小界亿万数不可详尽也……”
下意识口气变得平淡清浅的剑修偶然间又看见了少女修士逐渐茫然的视线, 从容不迫的姿态一顿, 食、中两指捂了下唇：“我的错……总的来说，就是上界也就是我们说的大世界有三千左右, 中世界很多, 小世界数不尽。”
“在这其中, 九成以上，接近十成的世界都是一成不变的，也就是说，从初生至消亡，一开始是中世界，一直便也是如此。”
“剩下的微末中，也有着世界极为特殊，甚至在某种机缘之下能够像青道界这般从小世界衍变为中世界……”
伏墨停了停，看向杨小小：“这并不全然是好事。”
亿万世界中，只有那一个特殊，怎能不会让人嫉妒至极?
况且……
“我曾听过一则传言……”伏墨似有犹豫，因他也不肯定这个传言是真是假，“据说，我们身处的每一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的意识……”
杨小小歪了歪头，她想到去的那个什么末法世界就被特地提醒世界意识还没有生成，那么也就是说世界意识是真的存在喽?
“一切存在，有了意识，便必有喜恶。”
杨小小想了想：“你的意识是，每个世界会像人一样，有喜欢的东西也有讨厌的东西对不对?”
伏墨颔首，他尚未说完，例如，世界有了喜好，也许就学会了嫉妒，世界之间的嫉妒导致的后果……往最糟糕处想，也就是吞噬和掠夺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点猜测，所以也就不说出来。
但他给的信息足够多，看杨小小一副乖巧又伶俐的样子，定然是领会了的。
领会了……吧?
少女点点头，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像是囤了粱的仓鼠，又圆又软：“我知道啦!那以后去别的世界还要和它们打招呼对不对!”
“小小很乖哒!窜门绝对不会忘了打招呼的!”
伏墨：“……??”
等一下?
是不是哪里不对?
打招呼??
“……你，就想到了这个?”
“不然呢?”杨小小抬起眼睛看见伏墨十分不赞同的面容，恍然大悟，“还要带礼物嘛?虽然说这样也对啦，但是我怎么给世界意识呢?而且不是说它们也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我不知道它们喜欢什么呀巴拉巴拉……”
伏墨：“…………”
伏墨和杨小小所思所想不在一起。
他发现了这一点后，静静看着一直喋喋不休说着要不要给世界意识送礼物的杨小小，浅淡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难明的情绪。
“……世界上那么多生灵，怎么才能让世界意识知道我们要送礼物给它了呢?”
“说的是，然，”剑修似有若无地极轻叹了口气，像是被说服又像是妥协，“不一定是要送的，你以前不也是没有送过?既然以前无事，那现在也不用如此……”
杨小小眨巴着眼睛看他：“它们不会不高兴嘛?”
在少女纯澈得近乎真挚的目光下，伏墨一顿，低声道：“以前没有，现在也就不会了……细细想来，也许不用那么大惊小怪。”
“修士从一个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是常见之事，也未曾有人说世界意识不高兴过。”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啊，”杨小小托着自己软软的下巴沉思，“我以前也不知道世界有意识，现在想想，一个世界如果开心了和不开心生气肯定是有分别的，只是我们以前没有发现，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伏墨唇微动，就听见她接着说道：“我哥哥跟我说，去上界的话就能见到他们了。”
“但是有人和我说上界很危险，直接去的话很容易就死掉了，一定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进。”
“于是我就想着呀，送些东西给上界的世界意识之后，是不是就能进去啦?”清脆得像是松枝上密集露珠滚落的声音干净而甜美。
剑修默默地想，不可能的，这是走后门，世界意识不会同意。
不过说到去上界这件事，他是知晓一些内幕。
“上界不能贸然进入，否则会被天道判为‘偷渡者’，将其抹杀。”
伏墨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吟片刻道，“对于下界修士来说，上界太为遥远，但是也有例外……当一个修士在某一方面的天分能令大能另眼相看之时，兴许有些大能也就愿意作为这个修士的担保人，将其送往去上界的学院考核中。”
“那考核，过了，便是得道升天，落了，大多之后便也泯然于众人。”
当然这是合理前往上界的方法之一，也是最为容易和最能得到上界人士礼遇的途径。
杨小小食指挠了挠脸，她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考核失败了很多人就萎靡不振：“我知道这个，一个人上去要三个大能推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