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他离她太近了。
想忽略他都不可能。
季流苏退了几步，脸上淡淡笑了下，“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
莫盛景跟三年前的变化不大，穿着一身薄款的深色风衣，线条温和的俊庞上微微带笑。
她太熟悉他这个样子，太正人君子。
以至于她一直都对他有一种固有的温和印象，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防备心。
“我以为莫大公子在离开之后，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
莫盛景含笑低声，“你从我手里跑了的人，我还能忘?”
“莫盛景，你还敢出现在这里，胆子真是不小。”季流苏不敢妄动，只想拖着时间等助理过来，“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或许是觉得你最近过得很不错，想来问候一下。”
“我最近过得不错?”
莫盛景想到一些什么，笑道，“你的消息，稍微关注一下国内新闻就看得到。如今你是正大光明的莫太太，季初雪都快没翻身的余地了。难道这还不算过得好?”
“那倒是。”季流苏眼里的笑意都是冷冰冰的，声音却柔和的不得了，“这三年我都过得不错，是该谢谢你。”
莫盛景顿了一下，眸子有些许的深邃，“不是我让她将你推下去的。”
季流苏一时没说话。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季初雪跟他是不是有过什么联系，季初雪将她扔到海里，她是没有往莫盛景身上想过。
哪怕莫凌靳和谢少辰怀疑季初雪可能跟莫盛景提前逃走有关，她也一直认为季初雪想她死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让她见到莫凌靳。
现在看来，他们的怀疑确实没错。
“不是吗?”季流苏反问，语气有些讽刺，“你是不是想说，你要是想将我扔下去，在你将我抓走之后，我就活不了了?”
“流苏，我确实没想过杀你的。”莫盛景语气平静，“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叶深不计后果的将你救走，你根本不会掉进海里?”
“如果叶深没救我?那可能被扔进海里，也好过被你藏起来。”季流苏轻笑着，一字字说得清晰。
男人笑意不变，步子散漫的走上前几步，声音更低了些，“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绝情?”
她神色怔住，声音冷下来，“你在说什么?”
第591章 一个人心太硬的时候，是无坚不摧的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季流苏完全听不明白。
可是这句话让她心里恐慌起来，脸上原本的淡定根本挂不住了。
莫盛景不紧不慢的轻声开口，“字面意思，都不理解吗?我以为你是记得的。”
“莫盛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劝你不想被发现的话，还是趁早的滚吧。不要以为这里是法国，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现了。”
季流苏的声音沉下来，也根本不想等助理来。
她现在半个字音都不想从他口中听到。
“流苏，你是不是以为逃避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莫盛景见她要走，也没有拦着，只是慢悠悠的说，“其实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季流苏紧紧咬着齿关，手指冷得有些打颤。
她被莫盛景带走的那半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状态，所以她是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的。
可是她也怕。
因为醒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见到莫盛景，潜意识里她迫使自己避免去想那半个月。
也许，她只不过是被他用药物弄晕半个月罢了。
“半个月的时间，要发生什么是足够发生很多次的。”莫盛景站住季流苏身侧，视线只看着前方，“你是觉得，我真的对你没一丁点兴趣?即便因为你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也足够引起我的兴趣了。”
季流苏手指用力的攥紧，觉得手心全是汗。
他声音像是挥散不去似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所以大概体会不到我想要让他痛苦的心情。过去你见到我的每一刻，都是我的隐忍。这种隐忍是不可能让我的恨消失，只会越来越多。”
“说我是因为嫉妒大家是同一个人的儿子，我不论怎么努力一切却永远都是他的也好。说我是因为将我母亲的死归咎在他身上也好……这种恨一个人还要假装跟他和睦相处的没一个****夜夜，都是折磨。”
“流苏，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你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最痛苦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忍这么久吗?”
“找到他的弱点太难，一个人心太硬的时候，是无坚不摧的。我能夺走的，都是他不屑去要的。”
季流苏闭着眼睛，明明一个字都不想听下去，可是双腿就跟灌了铅一样。
“我一直在想，恐怕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急我抢走她的女人来得更好。一刀就能捅死的痛苦，哪及得上不致命却能****夜夜的凌迟?你那么爱她，我不指望你变心。但你若是怀上我的孩子，恐怕……”
“你住口!”
季流苏猛地怒吼出声。
莫盛景侧过头，淡淡看着她，“抱歉，我无意给你带来痛苦，但是……你不该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