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刚回来还比较忙。”
“记得按时吃饭，”顾桑榆看看表，“这会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有时间再说。”
“好，”陆哲应下，“桑榆——”
“嗯，怎么了?”
陆哲本来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只说了句没事，让她早些休息就挂了。
顾桑榆挂了电话，下了床用洗脸盆接了点热水，把小毛巾放进去弄湿，走到刘璃的床边，“趴下。”
刘璃刚想八卦她一下，见她端着盆子坐在旁边，“干嘛呀?”
“你趴下就行了。”
刘璃依言趴着，扭过头看她，“干什么啊?”
顾桑榆把她长长的睡裙往上掀了掀，又把毛巾拧干，留了热气在上面，叠成方块放到她小腿肚子上，“这会先给你热敷，一会我帮你按一按，省得你明天哭爹喊娘的叫腿痛起不来。”
“额?这会还不是很疼。”刘璃有些感动，从来没有人会这样照顾她，她大一也军训，那时候跟班里人住在一起，但那会是新生，大家都不熟络，自然也不会有人替她捏腿揉肩。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疼不疼了。”顾桑榆大一的时候暑假勤工俭学去捡棉花，是学校组织的，吃住都在农户家里。天天天不亮就出去，天黑了才回来，一弯腰就是一天。那会站了一天觉得脚底板跟要断了似的，结果第二天起来小腿肚也不争气，疼得半死。
后来朋友之间互相揉一揉，按一按就会觉得好多了。
她也是担心第二天刘璃起不来，所以想着这会帮她先敷热水，“一会我会替你捏一捏，明天你疼的时候我会再帮你捏，把肌肉捏松散就好多了，但是明天捏的话会更疼。”
“桑榆——你对我太好了——”
“把你那腻死人的声音给我收回去，”顾桑榆笑骂道：“明天我给你捏的时候，你千万得忍着别喊的太大声，我怕别人以为我在杀猪。”
“你才是猪。”
顾桑榆摸了摸毛巾不烫了，又把毛巾放水里泡一会敷到她另一条腿上。
这时门响了。
顾桑榆去开门，是江兰茜。
她拿了些水果，“我带了一些苹果和火龙果，自己吃不完，给你们分一点。”
顾桑榆也不拒绝，接过水果，把她让进来，“谢谢了。”
刘璃趴着扭过头朝她挥手，“班长来了啊。”
“这是在干嘛?”江兰茜看她腿上还敷着毛巾问。
“哦，桑榆怕我明天腿疼说帮我揉一揉。”
“看不出来桑榆这么会照顾人，”江兰茜笑道，“不过明天大家的腿可能都会疼，她替你按一按也好，我这会其实走路都一抽一抽的痛。”
“那你回去用热水多敷一敷，”顾桑榆说，“自己把胳膊呀、小腿、大腿上的肌肉都拍一拍，那种好久没运动然后剧烈运动之后肌肉骤起的疼我可是深有体会。”
“然而可恨的是杨教官说以后每天都跑五公里，那不是要命了么?”刘璃抱怨道，“明天要是真腿疼，我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坚持下来的。”
江兰茜也叹了口气，“从来没这么狠过，也不知道今年分到的这个教官是怎么了。”
顾桑榆也挺奇怪，“怎么，你们从前军训不跑这么多么?”
“哪儿呀，”刘璃接过话，“我们大一军训的时候最多跑个两三圈就完了，主要还是以站军姿和走姿以及别的为主，这回居然跑五公里，而且你看别的班，哪有咱们跑的这么多的。”
“哦，是这样啊——。”
“那行，水果也送过来了，我也赶紧回去热敷一下，兴许明天会好很多。”江兰茜朝她们摆摆手。
顾桑榆又给刘璃热敷了几次，给她把全身都按了一遍，刘璃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说也要帮她按一按，顾桑榆说自己没那么娇气，这点疼还可以忍受。
她又去洗了个脸，躺床上盖上了薄被。
刘璃跟她说了声晚安，她应该是累得狠了，眼睛一闭就轻轻打起了呼噜，顾桑榆也闭上了眼睛。
陆哲挂了电话，用座机打电话叫季凡进来。
“你去打听一下这次给财院军训的教官是哪个团的。”陆哲说，“把他们领导电话给我。”
“嗯，那我明天给您吗?”毕竟这会都下班了。
陆哲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现在。”
“好，我这就去，”季凡差点被他的眼神看的打个哆嗦，他把手里的行程表放到他桌子上，“这是明天院长您的行程。”
陆哲快速的扫了一眼，“明天下午空出两个小时的时间。”
“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陆院长从来都不会更改院里给安排的行程。
“需要我再说一遍?”
“不不不，我知道了。”季凡不敢再发出任何质疑，他光是听到陆哲那冷冰冰的声音就觉得有些汗毛耸立了。
他又怀疑刚才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听到陆哲那样温柔的声音是不是他的幻听。
陆哲看他没走，又给了他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