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桌子另一头的人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吃饱了才有力气活下去!”
“可是……”
“一个男人畏畏缩缩能成什么大事!”那人很不耐烦，表情鄙夷，“你要害怕找其他人组队啊，我又没限制你人身自由不是?”
餐厅的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那人什么反应，结果那人真的站了起来，走到隔壁一桌桌问愿不愿意收留他。
最后有一桌女生比较多的队伍接纳了他。
黄立张大嘴巴，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他和周友陈实常常拿塑料兄弟情相互调侃，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真实。
其他桌的早餐都陆陆续续被服务员端上桌。
黄立收回目光，尝试着动动匕首，发现黑面包已经泡软了，他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把匕首□□。
他连忙把面包捞出来，并用匕首把黑面包平均切成五片。
其他人各自拿起面包送入口中，沈居然也解开口罩低头默默啃面包。
可是周友刚吃了一口，他五官瞬间扭曲得都快变形了。
黄立觉得奇怪，见状咬了一小口：
好家伙!这面包咸酸难忍，泡过热汤之后仍然很硬，而且里面还掺着沙子，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粗粝难消化的东西，简直比猪食还难吃!
而这时候服务员把大餐端上玻璃窗前的那张桌子上，这三个男人同时羡慕地望了过去。
窗口边上那人讥诮地扫视其他桌的人，得意地吹了一声口哨，低头大快朵颐，吃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咀嚼声。
另外一桌同样点了黑面包的人则干脆把面包吐了出来!
“呸呸呸!”那几个人把黑面包往餐桌上一丢，有些嫉妒又有些不甘心地瞪了窗边男人一眼，“不吃了!”
那几个人气鼓鼓地站起来，桌子和椅子被撞得哐啷作响。
他们愤怒地走出餐厅。
黄立他们仨同时扭回头，可怜巴巴地盯着沈居然和顾蔷。
这两人不为所动，竟然面无表情地把黑面包吞进肚子里。
“吃吧吃吧。”黄立连忙说道。连顾蔷都不说什么了，他总不能表现得比一个女人还身娇体贵吧?
“对啊，浪费食物可耻!”周友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给他们找一个吃掉黑面包了理由，“要知道有些穷人连黑面包都吃不上呢!”
“吃吃吃!谁吃不完谁是孙子!”陈实很上道，把他们的后路都给断了。
黄立和周友同时心道陈实这话太狠了!
三个男人嘤地一声，囫囵吞枣地把剩下的黑面包都塞嘴巴里，实在吞不下去，就吞一口蔬菜汤把面包生咽下去。
他们仨吃完黑面包，生无可恋地转过身，看向窗边的男人。
“你们实在想吃，也可以自己点。”顾蔷看不下去了，她吃完最后一口黑面包，从餐桌上站起来。
黄立连忙摇摇头，说：“不，我不想!”
周友和陈实含泪点了点头。
沈居然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们，拍拍手，重新戴上口罩，站起来走出餐厅。
其他人连忙跟上去。
外面的气温很低，而天空又下着小雨。他们无法在街上停留太久，只能返回旅馆。
他们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发现刚才吃黑面包的人在屋檐下站成一排。
那些人看到他们，冲他们挥手，打招呼说：“嗨，哥们，你们也是做任务的吧?”
沈居然无视了他们，直接进旅店大厅。
顾蔷连忙对陈实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跟上沈居然。
然后顾蔷留下来，在屋檐下和对方一一握手。
顾蔷一改平时的冷淡态度，表情诚恳又热情地问：“是啊，各位有何贵干?”
黄立看顾蔷的表情，知道这女人又要飙演技套取对方的情报和资源了。
那几个人的眼睛仍然黏在冷漠离开的沈居然身上，表情不太好看。
黄立赶紧站出来圆场说：“哥们，不要在意那个人，那个人有自闭症!”
“对啊，”周友干脆侧了侧身，用身体挡住那些人的视线，转移话题说，“你们看起来很有经验啊，应该不是第一次做普通任务吧?”
其他人顿时收回视线，沉默了。
只有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回答他：“一般只有新手才会问几次，老手只会问做过几年任务。”
这话十分不友好，周友收敛起脸上所有的笑容。
顾蔷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一般只有做过几次普通任务的新手才目中无人，老手自然知道混到这里的人都不是弱鸡。”
那人怔愣了一下，赶紧道歉：“冒犯了。”
“我们走吧。”顾蔷对黄立和周友招手。
“美女，别生气。”他们前脚刚踏进大厅，那男人出言挽留他们，“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合作双赢啊。”
顾蔷停下脚步，回头。
她对那男人嫣然一笑，说：“你们不是老手吗，何必自降身份同我们这几个新手交换情报?”
她说完，头回也不回地走进旅馆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朝阿飘吐口水阿飘变成羊的出处是《宋定伯捉鬼》，宝干《搜神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