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被人戳中心思脸上一阵绯红：“哪有?”
“那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是觉得路上太晒了。”程艾的眼神飘忽了几下，低头捏了捏杯垫。
下一秒她的脸就被一只手抬了起来：“真的?好孩子可不能撒谎哦。”
她晃了晃脑袋，从他手里挣扎出来：“干嘛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悄悄瞄了一眼，店里的其他人似乎都看着他们笑。
“你别低头啊，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得让我好好看看。”他趴在桌子上侧着脑袋看她。
程艾被他说的心花怒放，故意侧过脸去不给他看，他就跟着她换了个座位，坐到她旁边去。
程艾笑着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两个人都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桌子上的两倍冰柠檬安安静静地对视着。
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你也喝点。”
刘尔思摇了摇头：“我想喝你的。”
“我的和你的一样的口味。”
“不一样，不信你尝尝。”他把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程艾将信将疑地唱了一口。
“明明一样。”
他拉回去喝了一口：“谁说的，明明比刚才甜了一点。”
他说的没错，程艾觉得就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是甜味的。
刘尔思其实不单单是去看她，他是和程艾学校的一个团队谈项目合作的事情，他之前做的“助学项目”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在不同的大学，与不同的学生团队合作，把这个项目做成一个品牌活动。
但是第一个合作学校就选择C大，不能不说没有一点儿小私心。
他在C大呆了将近一个星期，那个星期是他们恋爱以来第一次可以像其他情侣一样在学校里压马路，可以在操场上看夜景，可以一起看书。
因为程艾不让他去教室，程艾上课的时候，他就找个靠近的空教室呆着看书听歌，有一次趴在窗边的位置睡着了，程艾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趴在那里，阳光洒在他白色的衬衫上，他的手臂耷拉在桌子上。
程艾悄悄地偷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悄无声息地坐在他身边，趴在桌子上打量着他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五官看起来比以前稍显坚毅，眼下有一点淡淡的黑眼圈，估计又熬夜了，她伸出指头在梨涡的位置戳了戳，想象着他笑起来的样子。
突然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手指，他没睁开眼，只是嘟囔了一句：“乖。”
“你没睡着啊。”程艾抽出手指，往他旁边凑了凑，在他的鼻子上戳了戳：“别装了，你早就知道我来了吧。”
他顺手搂住她的腰，睁开眼睛的时候唇边荡开微微的笑意：“你偷拍我干嘛?”
“谁说我偷拍了?我这是光明正大地拍!”程艾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他在她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陪我趴一会儿，我太困了，昨天晚上赶计划书赶了通宵。”
程艾不再动弹，安安稳稳地任由他抱着，小声抱怨了一句：“这么累不睡觉，开完会就往这儿跑。”
他似乎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声音钻进程艾的耳朵里：“别怪我好吗，我就想多看看你。”
程艾此刻坐在飞机上翻看着手机里的相册，想起这些的时候，把小毛毯往身上拉了拉，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有点模糊不清，逆光里的少年显得格外温柔。
她的手指缓缓抚过照片，将它重新设置成了自己的屏保。
这一次她可是专门去找他的，死乞白赖地跟主编要了五天的婚假，她不知道刘尔思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总归要高兴一点吧。
可是等她下了飞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却打不通，她翻了半天总算是翻出来刘尔思之前的一个朋友的电话，不知道隔了几年还能不能打通，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过去，嘟了三声之后，对方接了：“喂?”
“我是程艾，那个，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刘尔思在哪吗?他手机打不通。”
“哦哦，小艾啊，他昨天正好有个急差，临时出国了，你来之前没跟他说吗?”
“哦，这样啊，谢谢。”程艾知道他最近挺忙，没想到临时出国了。
“等一下，他们家钥匙在我这儿放着，之前拜托我帮着喂猫来着，回来之后也没来拿，我要不给你送过去吧?”
程艾的大衣灌了冷冷的风，她捂了捂领口：“我过去拿吧，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一下。”
时隔两年，她还是第一次到刘尔思的新家来。
一开门，一只白猫喵呜一声窜出来，吓了她一跳，那猫凶巴巴地盯着她，有一种主人翁的即视感，冲着她喵呜一阵子。
她打开灯，屋子里有一阵淡淡的烟草味，东西乱糟糟的摆着，沙发上还有几件没来得及洗掉的换洗衣服，看起来他走的是挺着急的。
程艾就手给猫抓了一把猫粮，关系似乎有所缓和。
刘尔思的朋友笑了笑：“这猫脾气挺冲吧，我一直觉得很凶来着，刘尔思也没抱过来几天，一个朋友送的，他还给起了一个特霸气的名儿，叫Ace，王牌呢。”
那猫好像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百忙之中喵了一声似乎在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