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为顾疏远那个王八蛋。
这一次，是为自己。
军防警报的紧急集合是在深夜响起来的，整个军方区上下一阵紧张有序的集合。
顾疏远和莫存希作为这一次询价单教官最主要的两个人员，早就已经穿戴整齐，站直了身体，面色严肃的站在校场上，等待着前来集合的所有队友。
身后的诺大的校场后面，四架直升机，打起那诺大的直升机浆，带起的一阵阵旋风，吹动了校场上所有人的衣袖。
顾疏远趁着空隙的时间，转头看了看莫存希，看着那个人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卷翘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还有那小巧的嘴巴，映照的都是他心里面的模样，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一身整齐的军装，背着手，站在那里，站的笔直，一脸严肃的看着校场入口的方向。
顾疏远鼻头酸酸的，心里却无限的满足着。
他和莫存希的第一次并肩作战，也将会是最后一次并肩作战。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沸腾起来，充满了激情又热血。
嘴角轻轻的勾了勾，深邃锐利的眼睛里面，都是深情。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老是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我，会影响形象的…”
冷不丁儿的莫存希目视前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顾疏远“咯噔”一声，心里有些泄气，居然被发现了。
微微怔了怔，顾疏远依依不舍的转过了头，和莫存希同样的姿势，目视前方，低沉的嗓音向了起来，
“最近网上看了些土味情话，现在有这个机会，想说给小姐听上一听，不知小姐可愿闻其详?”
莫存希轻笑，果断的拒绝了。
“不愿意…”
顾疏远歪了歪自己的头，面不改色，
“小姐不愿意是为何?可是嫌弃小生长的还没有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可偏偏余下的这些话，就是想说给小姐听…”
莫存希扭头，水蒙蒙的大眼睛，带着点点笑意看着顾疏远，
“先生…想说点什么?”
顾疏远回头，眼中情意万千，低沉了嗓音，柔声道：
“握过钢枪的手，曾经有幸拂过小姐的长发，一次小姐长发及腰，蹉跎岁月，小生负了小姐，罪大恶极，笔笔罪孽不可原谅，二次小姐长发及腰，家国小姐，都是心尖尖，经年之后，得幸和小姐相遇，前尘往事如梦来，余生不知还可否有机会，望小姐余生平安喜乐，长安宁，享安乐。”
第一卷 第六百六十七章:曾经爱过
顾疏远很多时候，不都在无时无刻的后悔和悔恨，为什么自己当年没有会那样做，会那样去伤害莫莫，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明明他有很多很多机会，可以好好的和莫存希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
后来，他终于懂得的时候，太多的事情，都已经晚了太久，太久了。
这双手，真的有幸拂过莫存希的长发。
这幸运，就是她此生最大，最大的幸运。
最大，最大的幸运。
真的是最大的幸运。
无论过去多久，莫存希，都是他顾疏远一生中，足够解释他所有一生的过去和将来。
都是。
莫存希的心砰砰的跳着，在她的印象里面，从来不多话的顾疏远，在这些天里面，好像此生的话，都已经全部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面，都已经说给莫存希全部听掉了。
看着顾疏远那张英俊的脸，莫存希紧了紧自己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张了张口，想说的话，也都尽数咽了下去，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顾疏远。
顾疏远看着莫存希的样子，突然扬唇，对着莫存希灿烂一笑，
“回去之后，小姐一定要好好的，配合治疗，配合医生，这世界很大，风景很美，小姐还有很多的地方都没有去过，守了半辈子的祖国山河，小姐，也总该为自己活一活，得小姐五年青睐，已然是小生此生之幸。”
话落，顾疏远忽然转过身，面对着莫存希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背，抬手，敬礼，哽咽了声音，
“莫存希…对不起…谢谢你，还有…莫存希…我爱你…”
对不起，对不起那很多年的蹉跎，对不起那很多年的错事，误会和莫存希的一切一切。
谢谢你，谢谢莫存希活着，谢谢莫存希还活着，生下了辰辰，这么懂事的孩子，谢谢莫存希。
最后我爱你，是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说的了。
每一次都在莫存希不清醒，或者听不见的时候说，而现如今，他终于，终于能够说出来了，说给莫存希听，说给莫存希听了。
莫存希泪眼晶莹的看着顾疏远，听着顾疏远的话，看着顾疏远的脸，心里揪着紧，最后终究只对着顾疏远，沙哑着声音，道一句，
“顾疏远，我曾经爱过你…”
这就是最伤人的话了，真的是最伤人的话了。
是曾经爱过，不是还爱，是曾经，不是现在，是爱过，不是还爱。
都不是，都不是。
统统都不是。
顾疏远敬着礼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