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很悲哀。
他说着，偏头看了慕容芷一眼，开口道：“我母妃，当年离宫之后，眼下她人在哪里，是生是死，无人能知。而我父皇，在母妃走了之后，也自欺欺人，自以为淡然的痛苦了一辈子。一代枭雄，才四十八岁，就郁郁而终。你知道他死的时候，对本尊说了什么吗?”
“说对不起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慕容芷觉得楚弑天他父皇心里未必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们上一辈的事情，楚弑天是无辜的，只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所以才一直为难他，故而最终要是有这么一句遗言，她也不奇怪。
楚弑天笑着摇头。
缓声道：“他并未对本尊说什么，临死的时候，没有一句关于本尊的话。他就只问了本尊，他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当年，他没有杀了东方皓，而是放母妃走，让他们两个离开，那么至少，这一世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她……”
慕容芷沉默，不知道怎么评价。
楚弑天便又笑道：“你明白了吗?没有一句话……”
正文 第979章 979 直接把你从屋顶上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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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吗?没有一句话……没有一句话是关于本尊……”
所以也说明，他这个儿子。
在因为上一辈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在刀剑火海中挣扎前行之后，他的父皇在死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在意过他。
遗言里头，都没有一句是关于他的话，只有那个辜负了他宠爱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又嗤笑了一声：“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死去的时候，也没有提他其他的儿子，甚至也都没有因为他们一个一个，都死在本尊手中而斥责本尊，所以本尊似乎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说完之后，屋顶上就慢慢地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足足半晌之后。
慕容芷深呼吸了一口气，只对楚弑天说了一句：“你这样的人，不需要同情，如果我这时候同情你，或者关怀你几句，你一定反而觉得我讨厌得很!所以我就不做这种没有价值的事情了!”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楚弑天眼下说这些，其实也就是因为他眼下想说，而她正好在倾听而已。
一个能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厮杀出来，成为君王的男人，定然是不需要同情的，倘若这时候表达对他的同情，他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所以慕容芷没有多吭声，也就只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这样一说，楚弑天反而笑了，扭头看了她一眼，坦然道：“的确，倘若这时候，你自作聪明，安慰同情本尊，本尊说不定一个忍不住，就直接把你从屋顶上丢下去!”
“……”慕容芷不得不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幸好她没有嘴巴长，多说一些不该说的。要不然这时候的关心，就只能给自己惹事了。
于是。
慕容芷又沉寂了一会儿之后，问道：“那你找过你母妃没有?等等，你这次来东宇，不会就是为了找她吧?”
“的确，就是为了找她!”楚弑天坦言，接着道，“当年有人说，她是来了东宇，大抵是为了逃避西楚和北昭这两个国家，于是最终选择了到东宇，而我父皇，那之后也没有再找她，更没有再去理会她在哪儿，这十年，从本尊手中掌握了实权起，就一直在找，只要她没死，本尊相信，一定能将她找到!”
他这般一说。
慕容芷看了他一眼：“找到她，是为了什么?找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还有你母妃怀中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看楚弑天眼下挺淡定的，慕容芷大抵也是确定了对方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她死。
所以她就直接大着胆子问了!
这话问完之后，楚弑天缓声笑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就是想将她找到，是思念还是恨意，本尊也说不清!便先找到再论吧……至于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父皇不清楚，母妃自己也不清楚。而父皇由始至终，也没有对那孩子下手，所以母妃当年是怀着身子出宫的!”
慕容芷心里咯噔一下!
正文 第980章 980 从未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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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脑海里头猛然就冒出来，之前荣氏对她说的，荣氏在遇见她母亲的时候，那女人怀着身子，似乎是在逃命，也就一个人，形容狼狈。
难不成……
她心里有疑虑，但是她啥也没说，她眼下身为一个被楚弑天绑架的人，要是忽然说这种话，楚弑天会怎么想?他只会觉得，她是在变着花样，想跟他攀亲戚关系!
因为在楚弑天的眼中，她就已经是一个善于胡说八道，讲话没有丝毫可信度的人!
尤其，楚弑天也都说了，他母妃肚子里头怀着的，是他爹的种还是东方瑾御他爹的种，谁都不知道，要是那个孩子，是东方瑾御他爹的，楚弑天说不定还不能容!
毕竟楚弑天在她面前，一直都是以一个变态的身份，顽强地存在着。
再说了，也不能说，正好都是孕妇，就认为是同一个啊，那天底下的孕妇多了去了，她把自个儿身世的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什么鸟用，也说明不了什么。而且，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墨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