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再抬头。
“咳咳咳。”啤酒拎的太高，惊吓太及时。呛进鼻腔。
“咋了?”
苏乐樵连连摆手，拼命咳嗽。小脸痛红。
宁良玉单手拽住他的领口，不发一言，往外带。
184的男生，弓着腰就这么被人扯出去。头脑发昏。
“妈的，这女的谁啊?”
周远终于敢说话“寻仇的，武力值爆表。”
“走!”吆喝一声，酒吧里一群灌些马尿就上头的小屁孩，呼啦啦的往外走。
苏乐樵意识不太清醒，低头看领子上的的手，渐渐消退的吵闹，推开酒吧的们，一把被丢到路边，撞上粗粝的大树。
几日来的怒气翻天，他太没有分寸。他姥姥担心的血压飙升进了医院，唐瑞如哭的眼要发炎，就算是陈琴琴也日日唉声叹气，他在这里做什么?喝酒?打闹?吹牛逼?
一脚踹上他的肚子，十分的力。
“呃。”苏乐樵像只虫子蜷曲，痛呼一声。连踹数下，不顾他的低吟。
宁良玉不解气，把人扯起来，抵上树，看他还迷茫着眼，一拳又把人打趴下。甩着手。
“啊。”他被打翻在地，喝了酒之后，软成一滩泥。宁良玉大口呼吸，正想再踹。
身后涌出一帮人“妈的，臭娘们，你打我兄弟啊。”
宁良玉真是再也憋不住，眼睛呼啦啦都要爆火。到底哪里来这么多大脑发育不健全的毛孩?冰山要喷岩浆，转身恶狠狠对上来人“滚开!”
对方怵了怵，但想她一个女人，自己还这么多人，压根不用怕。伸手指着她“你他妈信不信，我把你拉去强，奸?”
“你他妈。”不是宁良玉的声音，苏乐樵听到这再想昏过去，还是爬起来。额头都是汗，冒着青筋。
“乐樵，你歇着，兄弟我来。”对方扬手，不顾宁良玉是女人，一拳下去。
宁良玉眯眼，想着今晚要是进警察局会不会被学校知道。眼前闪出一道人影，牢牢把她抱住，即使都要脱力，还是替她挡拳头。歪在她肩头闷哼一声。
实在没力气反击，良玉姐下手好狠。
他回头，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你他妈，别碰我良玉姐，好脏。”
大家都懵了。
滴都滴都～蓝红色的警车，停在他们面前。
宁良玉把苏乐樵拉在身后，朝走出来的男人道“师兄，全都未成年，麻烦你带回去教育一下。”
男人表示明白，看着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孩，拉开警车后座，喊人“上车啊，等着请啊?!”
宁良玉扯着苏乐樵离开，一声不吭。
苏乐樵在路边坐着，遮着眼冒笑。
宁良玉从便利店出来，拎着袋子。在他身边坐下，旋开矿泉水递给他“喝水”
“哦。”他总算清醒，嘴角淤青着，咕嘟咕嘟的灌水，喉结上下起伏。
“药给你。”她把袋子放在他的膝头，准备离开。
苏乐樵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宁良玉抿嘴，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偶有汽车沉闷碾过。她挣脱开他的禁锢“回家。”
苏乐樵倒有些意料之外，不忿“那你来找我干嘛?”
“为了打你。”她真的超酷。
“良玉姐～”他惯有的撒娇，总把最后一个字咬的暧昧。把她一拉，搂紧，胳膊一收再收，闻着她的头发香味“才不是，你是来管我的。”
“不是。”
“就是就是。你看不下去了对不对?”他被打还开心的要死。真是想把她抱起来抛一抛。
“烂泥扶不上墙，搭理你都浪费时间。”她把他扯开，离开他热乎乎的怀抱。
苏乐樵凑近“你试一试，我超有潜力。”
宁良玉指指他的头发“用这头卷毛有潜力吗?”
“你不喜欢?”他毫不在乎这个新发型“我明天就剃了。光头?你喜欢光头吗?”
“我喜欢你去死。”她看他这副笑嘻嘻的模样就不痛快。家里翻天覆地的为了他，他一点也不在意。
“我喜欢你。”他好像认真起来，又问“你喜欢的我都可以办到，我喜欢的呢?”
“你闹成这幅鬼样子，就是为了这个?”她实在不敢相信。语气糟糕的要死。
“哪个?你吗?是啊。”
宁良玉拒绝再沟通，哗啦一下站起来。反身离开。
苏乐樵在她身后，空欢喜一场。没忍住，对着离开的人喊出声“你这次找的到我，下一次，下一次肯定找不到!”
她气的肝疼，猛然转身。瞧他站在路灯下，倔强又执拗，默声坚持。
苏乐樵退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他想的很清楚，没有她，折腾死算了。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她侧头看他，语气疲惫看他停下步子。
换她朝他走去，几步之间，停在他面前，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便利店袋子。
翻出一包烟，撕开包装，拿一根咬住。抬眼看他微微诧异的模样，轻讽“怎么，把我逼成这样，很有成就感?”
不看他摇的像波浪的头，喀嚓一声，凑上手里的打火机点烟。烟头像火星一般，两人之间升起徐徐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