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甘草这就是去搬椅子，拿油灯。”
“嗯，孺子可教也，去吧。”
甘草就飞跑出去搬椅子了，莫笑则开始选自己要看的。
原主莫笑是个严谨的人，从书架上摆放的书就可以看出来。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是按类别分放好，又按难易程度排序。所以莫笑只是从里面分别抽看了几本，就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这里的书，这也是她刚才能很快找到适合甘草看的书的原因。
靠近书桌这边的应该是她近期常翻看的。莫笑看了看，很多并不是市面上大量拓印的书，都是些手写本。看那字迹跟医馆门口对联的字迹十分相似，莫笑猜应该是莫问所著。
还有一些是原主莫笑自己手写的，莫笑看了一下，不是系统的东西，算是医疗过程中的心得吧。看了几个用方的案例，都是以古方为本，根据病人的性别，年龄，病情轻重甚至季节时令的不同而有所增减。
让莫笑更吃惊的是，原主莫笑用药自信果断，颇有大家风范。某些有小毒的药，像细辛，一般来说量不过钱，很多医者就会过于小心谨慎，取半钱。在莫笑看来，用量过于偏少，效果不显，病程拉长，反不得利。而她刚才看这个莫笑记录在册上的，好几个病人的症状表现复杂，这个莫笑却从中看出缓急，下方快准，用药虽急猛，却是有效，并嘱病人两剂之后复诊换方，所谓猛药中病即止。而两日后，药方以和法调理为主。如此用法，病去迅速而不伤本，是真正的上方良剂。
“小姐在笑什么?”甘草搬了椅子进来，一眼就瞧见莫笑嘴角扬着好看的弧度。
“我在笑么?”莫笑挑了挑眉，仔细一想，心里头的确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一歪头，她看向走进来的甘草，突然想听一下甘草心里的原主是怎样的。“对了，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我以前，你会用什么花?”
“花?以前?”甘草一愣，奇怪小姐的话题怎么突然转了，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最后道，“梅花。”
“梅花，嗯，贴切。”墙角凌寒而放，独一份坚韧的美，这梅的确符合那个莫笑。莫笑又想到了那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是那个莫笑苦寒是经历了，却还没等到香来。
“那现在呢?”莫笑又问。
“兰。”这次甘草想也不想就回答出来了，“就像外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姐就像那个道士说过的，也许经历了这死劫，从此否极泰来的呢，连整个人的气质都改变了。”
兰，万花丛中亦不失色的傲娇之花。莫笑抿了抿嘴，嗯，她喜欢这个兰。
“谁说咱们的甘草笨的，挺聪明的嘛。嗯，我看不出三五年，甘草一定能学有所成了。”莫笑使劲地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
甘草吐了吐舌，心里腹诽，还谁呀，不就是小姐你总是说我笨么。
不过她可不敢真的出声揭小姐的短，而且听到小姐说她不用三五年就学有所成，她已经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了，哪里还计较小姐之前的话呢。
“真的吗?小姐没骗甘草吧?”甘草觉得性情大变之后的小姐的话也不能全信的，最近就老是逗她，说不定这句也是逗她的。
“不是蒸的还是煮的呀，赶快看书吧。笨丫头，还说要省油呢，灯可是亮着了，不看书就是浪费。”莫笑笑着说了她一顿然后径自坐好在桌边看起书来了。
甘草好不苦恼，小姐又说她笨了。那刚才说她三五年学有所成的话真的是逗她的吧，甘草哀怨地望了小姐的侧脸一眼。
好吧，她要努力看书，等到将来有一天才可以站在小姐的旁边助她一臂之力，而不是站在她的身后，只会给她端茶递水。小姐希望她是一个女医，那她就一定要成为一个女医!小姐说她是只笨鸟，那她这只笨鸟就要起飞了!
莫笑已经看书看得入了迷，完全没留意到自己的身侧，那个一副瘦弱小身板的甘草内心的小宇宙已经爆发了，而且还是为她而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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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百样，花有百种，哪朵是你最喜欢的花，哪朵又是代表你的花呢。
第二十一章莫笑的疑惑
直到看得眼睛有点模糊了，莫笑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
“小姐，你困了么，困了甘草就去打水给你沐浴。”甘草嘴上说着，眼睛却还盯着那书的最后两行，看完了才小心地用只叶脉书签夹好了才放在桌面上。
莫笑心里一笑，这丫头，就凭这股子劲儿说不定真就三五年能出师了。
“小米粥来了。”李妈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了。
“小姐和甘草看书都大半天了，眼睛都累了吧，快别看了，过来吃点小米粥暖个腹才好睡。”李妈妈手里端着一锅小米粥走了厅，不等她们回应，就已经动手盛起来了。
“还是李妈妈想得周到，我刚好饿了呢。”甘草闻着香香的米粥味儿就要流口水了。
“甘草，你平时吃的东西都长什么了，李妈妈做的饭菜居然都没把你养肥起来。”
莫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真瘦，再瘦下去就要把小姐我的名声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