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有些意外。
“没想过，在你眼里，我这么可怕。”
“是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比乔玖音更可怕。她狠，但她没耐心，至少没你有耐心。不像你，为了弄死那些害过你的人，竟然忍辱负重了一辈子。所以第一次看到你，见到你那副吃斋念佛的样，我觉得…”
话说到一半，乔玖笙犹豫片刻，才说，“你这样的人竟然信佛…”她喃喃自语道，“我真觉得你是玷污了佛学。”
听乔玖笙这么说，方俞生并不生气。
“我说过，我那时信佛，也不过是没有个念想，没有信仰，活着都觉得恶心。”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车前方，像是自言自语，呢喃道，“所以你出现了，你成了我的信仰，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算美好。”
车停在孩子们的学校门口。
方俞生没解安全带，他回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乔玖笙，他说，“我的世界，因你而生。”
都老夫老妻了，在一起也几年了，听到这样赤裸的话，乔玖笙依然觉得不好意思。
她别扭地看着别处，没答话。
过了一会儿，孩子们才陆续走出学校。
远远地，乔玖笙就看到她家的小胖墩跟在一个女孩子身后。小胖墩为女孩提着书包，为她鞍前马后，一副狗腿样子。
看见了这一幕，方俞生问乔玖笙，“那小胖子真是我们家生的么?”方俞生感到无法直视。
☆、869章 强者为尊(题外必看)
“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找老大庇佑也就罢了，竟然还找了一个女孩子老大。
乔玖笙也看见了这一幕，见状，也忍不住捂脸。
“窝囊!”她附和方俞生的看法。
看见自家的车，方子恺这才跟顾意秋道别，“我爸爸妈妈们来接我了，小姐姐，再见。”本来方子恺是直接喊顾意秋的名字的，最近顾意秋不知为何迷上了小姐姐这个称谓，她认为这个称呼很有爱，就勒令方子恺这样喊她。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老大说什么，那都是对的，都是圣职。方子恺本就是个没有羞耻心的，让他喊小姐姐，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他整日屁颠屁颠儿地跟在顾意秋身后，张口小姐姐，闭口小姐姐，喊得那叫一个没下限。
对此，顾意秋感到很满意。
得小弟如此，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
“去吧，代我跟叔叔阿姨们问好!”顾意秋潇洒地挥挥手，自己拎着包，往肩上一扔，走了。
小小年纪，霸气凛然。这一看，就是个女英雄。
方子恺一脸敬畏地目送顾意秋离开，这才朝乔玖笙他们走过来。他爬上车，就收到来自父母们鄙夷的视线。方子恺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脑袋，小声地说，“顾意秋很厉害的，她打架很凶。”
方子恺眼睛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白云，故作老成，用一副老江湖的口气说，“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乔玖笙：“…”
她一巴掌呼在方子恺脑袋上，骂道，“《斗破苍穹》看多了吧!”
方子恺嘿嘿地笑，揉了揉脑袋。
“哦，哥来了!”他赶紧将方子程搬出来，试图分开乔玖笙他们的注意力。
事实上，这是一招不错的法子。
乔玖笙和方俞生顺势抬头朝幼儿园大门口看过去。
跟方子恺这个窝囊废需要巴结大姐大不同，方子程其人所到之处，周围一米内，皆无活物。这人就是天生的王者，无人敢近其身。他周身那一米的空白，围绕的东西不叫做空气，叫做气场。
乔玖笙看见大儿子孤身一人，就有些为他感到心疼。周围的小伙伴都有朋友，就他一个人自立门派，怎么看都觉得孤独。
他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温暖，他活得孤独，可他连孤独是什么也不懂。
方俞生也看着方子程，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他和阿笙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教会他什么是开心、是温暖、是幸福、是爱。
嘀嘀——
汽笛声此起彼伏，但方子程还是很快就分辨出了他们家汽车的声音。
他准确地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方子程那黯淡冷漠的眸中，在一瞬间，似乎多了一些不同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都很平淡，乔玖笙他们还来不急捕捉，就又隐藏到眼睛深处。方子程快步走过来，他自己拉开后车门，坐进来。
放下书包，方子程扣好安全带，这才偏头喊了声妈妈，然后又扭头对驾驶座的方俞生喊了一声。“爸爸。”
“嗯。”
“我们今晚吃什么?”
方子恺说，“不想回家吃，想去吃海鲜大餐。”
方子程也爱吃海鲜，闻言，他微微点头，附议，“我也想。”
乔玖笙怀这二胎，妊娠反应并不大，听到海鲜，她也被勾起了味蕾。“那去吧。”
“好吧。”
方俞生给锦姨打了个电话，吩咐她不用做晚饭，并且交代好会给她带晚饭回去，这才载着一家人离开幼儿园。时间尚早，方俞生和乔玖笙带着方子程他们去了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
儿童乐园里只有一些小游戏机跟海洋球，方子恺跑去打游戏，方子程进了海洋球乐园里。他喜欢将不同的海洋球按照不同颜色排列到一起，当然，也不仅仅是他喜欢，寄生在他体内的199号比他更像个孩子，他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