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均拍了拍方俞生的肩膀，安慰道，“玖笙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放宽心些。”
“嗯。”
说完，方平均就带着柳玉离开了。
那两个人并肩往电梯那边走，方俞生听到柳玉跟方平均说，“也真是的，再大的深仇大恨，也不该对孕妇开枪啊…”
方平均好像跟柳玉说了句什么，柳玉似乎叹了口气，两个人渐行渐远。
方俞生站在病房门口，淡淡的视线落到柳玉的背后，追随着那道身影，直至对方走进了电梯，方俞生这才收回目光。本来，柳玉也在方俞生的怀疑名单中，毕竟这女人心胸狭窄，在方俞康这件事上，方俞生做得很绝，说起来，他也将柳玉给得罪了一遍。
女人狠起来，是男人比不上的。
儿子被判终生无期徒刑，柳玉疯起来，也是会做一些疯狂事情的。所以在这将事发生后，方俞生冷静下来了，想到的第一个可疑人，就是柳玉。可刚才柳玉的表现，逐渐让方俞生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柳玉说话直来直去，她心里对方俞生有怨，也不藏着掖着，当着大家的面都敢直说。像她这种性格的人，或许会跟方俞生大骂，会诅咒他，但她不会做更过分的事。
刚才柳玉离开前在进电梯前说的那句话，更加打消了方俞生对她的怀疑。
不是柳玉，又是谁呢?
方俞生的确有很多仇家，真要让他找出一个最可疑的人，方俞生做不到。看来，只能一个一个地排除了。
方俞生也担心后续还会出事，就给戚不凡打了电话，让他找几个王牌军过来。戚不凡应了声，当晚就有三四个穿着休闲装的退伍兵出现在了医院。
见到他们，方俞生这才安心了些。
戚不凡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他进了病房，和方俞生一起站在窗户旁边，他说，“我去你说的那栋楼检查过，对方做事很干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那栋楼里也没有监控。”
“我查了那附近的监控系统，没有拍到可疑人。”
方俞生说，“很正常，专业的杀手都不会被监控拍到影像的。”
戚不凡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回头看了眼还没有醒来的乔玖笙，感慨说，“夫人也真是命大。”
方俞生眉头一皱，没接话。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会给你一些名单，你给我仔细地查一下他们最近的动向，尽快找出那个行凶者。”敢拿乔玖笙开涮，对方显然是彻底要跟他撕破脸皮，那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好。”
戚不凡带着方俞生给的名单，离开病房。
夜深人静，病房内，只有乔玖笙和方俞生两人。
他们住的是家庭vip病房，有陪护床，也有沙发。方俞生将陪护床搬到乔玖笙那张病床旁边，他在床上躺下，等护士给乔玖笙输完最后一瓶点滴。他起身，接了温热水，打湿毛巾，给乔玖笙热敷手臂。
乔玖笙的身体稍微暖和了些，但被方俞生捏在手里，依然冰凉。
方俞生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耳旁说，“晚安。”愿你今晚，无噩梦缠绕。方俞生捏着乔玖笙的一只手，渐渐地也睡了。
乔玖笙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听到无数声凄厉的声音在喊着让她去死。
在梦里，她恐惧极了，她记得自己怀着孕，记得自己受了枪伤，只是受伤的位置不是大腿，而是脑袋。乔玖笙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肚子，结果是平的。在梦里，她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
方俞生被乔玖笙的呐喊声给惊醒了。
他打开灯，侧头去看乔玖笙。
乔玖笙睁大了眼睛，瞪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方俞生赶紧将她肩膀搂住，用充满了安抚力量的声音，在她耳边呓语，“是梦，阿笙，别怕，你和孩子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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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凶手?
☆、917章 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灯光下，乔玖笙的神色清晰可见，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蒙了一层悲痛跟慌乱。
心里一痛，方俞生用左手食指轻轻地摩擦着乔玖笙的眼角，怀中情绪激动的女人，逐渐安静下来，她也明白了刚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乔玖笙在方俞生的怀中大口喘气，她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
她怕看见了自己承受不住的一幕。
乔玖笙的双眼闭着，眼皮之下，两颗眼珠子轻轻地转动了下。乔玖笙喉咙上下滚动了好几次，才鼓足了勇气，抬头与方俞生对视。
方俞生正在看她。
两个人目光触及到一起，乔玖笙心里没底，她拽住方俞生的手臂，才喊道，“俞生…”乔玖笙的声音特别嘶哑，就像是一张纸被刀片割破了无数道口子，有风吹来，发出的那种嘶哑声。
听见她的声音，方俞生心里更加心疼。
“我在呢。”
乔玖笙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她望着方俞生，眼眸不转动一下。她问他，“孩子，还在吗?”问这话的时候，乔玖笙特别忐忑。问完，她盯方俞生的目光更加专注。
她不会放过方俞生的任何一丝反应。
方俞生笑了下。
他的笑，很好看，也让乔玖笙动荡不安的一颗心，有了安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