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觉得自己就是混账，他对不起季悦，也对不起韩洛凡。
韩洛凡哪会不懂韩冰的心情。
他将韩冰推开，递给他一张纸，别扭地说，“别哭了，再哭我就真的鄙视你了。”
韩冰擦了擦眼泪，望着窗外，也觉得自己哭哭啼啼挺那啥的。
韩洛凡捡起被韩冰丢在脚边的鉴定报告，他盯着那份报告看了起来，看完后，韩洛凡才问韩冰，“我和…母亲，长得像么?”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你全像了我。”韩洛凡的长相但凡有那么一点儿随了季悦，韩冰也能察觉出来。
可他的长相却是全随了韩冰。
季悦，从前只是季家的五小姐，自己父亲的初恋情人，现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却变成了自己的母亲。韩洛凡心情也有些复杂，他忽然想到了季饮冰。
“这么说来，我和季…饮冰，还是兄妹了。”想到那个一言不合就揍自己的妹妹，韩洛凡的脸色有些复杂。
韩冰嗯了声。
“这事得告诉她。”韩冰说，“那丫头在i国过得很不好，她的两个亲哥哥简直就是畜生。”
韩冰查过季饮冰在i国的生活经历，很容易就查到了，当得知她那个父亲竟然将才八岁的她，卖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时，韩冰也愤怒不已。好在那丫头幸运，遇到了不错的人，有了很好的未来。
“你对她好点儿，她也不容易。”
韩洛凡听到这话，就觉得脸疼胸痛。
他可以对她好点儿，只求她别一言不合就揍人。
父子俩人回了家，韩冰将韩洛凡和季悦的关系告诉了蔡洁。蔡洁毕竟是他的妻子，是韩洛凡叫了三十多年母亲的人，她有权知道这件事。蔡洁听说了这事之后，表情有一些复杂。
她难得失态，对韩冰说，“我想静静。”
韩冰有些不放心，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便说，“如果心里不舒服，憋得难受，记得跟我说，千万不要一个人忍着。”有时候，人忍着忍着，就会闹出麻烦来。
蔡洁也懂韩冰的思虑。“放心吧，我不会跟已故之人计较那么多的。”蔡洁嘴上这么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以前只以为韩洛凡是袁婷的儿子，蔡洁的确是不介意的。但在得知韩洛凡是季悦的孩子后，蔡洁心里特别难受，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准确地表达。就在不久前，她还能坦然地对韩洛凡说，她才是那个陪着韩冰过一辈子的人。
可现在，发现自己一直都在替韩冰的初恋养儿子，蔡洁也觉得自己这辈子，过得有些委屈。
韩洛凡看出蔡洁的心情不佳，也挺担心。
他从来不敢小瞧女人，女人狠起来，真的挺可怕。韩洛凡问韩冰，“妈她…就这样放着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没事么?”
韩冰说，“她会想清楚的。”
“但愿吧。”
…
纽约时间，七点钟。
季饮冰和言诺坐在餐厅两旁，吃着季饮冰煮的面条。
这面条并不美味，但言诺已经吃习惯了，觉得也还好。季饮冰问言诺最近在忙些什么，言诺盯着季饮冰脖子上的吻痕，目光很深，他说，“选了几套房子，打算今天带你去看看。”
“嗯?”季饮冰说，“这公寓就挺好啊。”
“不，要定居的话，就得买大点的房子，以后朋友来了才有地方住。”言诺浅浅地笑了下，说，“不能让他们都去酒店住吧。”
“那倒也是。”
季饮冰见言诺目光一直在扫自己的脖子，想到上面还有痕迹，她面颊微红。放下筷子，季饮冰说，“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好。”说是一会儿，其实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
季饮冰换了衣服，还得化妆。
她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将身上那些不宜张扬的痕迹都遮住了。言诺眼里藏着一些笑意，他走过来摸了摸季饮冰的耳垂，说，“这样挺好的，就我一个人看得到。”
季饮冰白了他一眼。
两人携伴走出公寓，还没到停车位，季饮冰的手机就响了。这电话号码是个陌生的，来电显示电话号码归属地是中国。她有些诧异，这是谁?
☆、684章 一言不合就互嘲
季饮冰以为对方是季家人，没有犹豫，便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季饮冰。”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就像是泉水一样冷冽。
那头的人没有说话，但季饮冰却听到了那边有狗叫声。
为什么不说话?
言诺开了车锁，季饮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沉声对那头的人说，“你不说话我就挂了。”她是真的打算挂。
意识到季饮冰来真的，那头这才响起一道显得急迫的男人声音，“是我!”
这声音挺陌生。
季饮冰想了想，脑海中并没有跟这道声音的主人对得上号的朋友或亲人。她便问那人，“你是哪位?”
那头又静了静，才响起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是韩洛凡。”
她把他揍了一顿，结果连他声音都记不得。
真是白挨了一顿揍。
韩洛凡一颗心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