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巍耘一语道破赵瑜的心思,赵瑜却是朗声大笑起来,“胡大人真会玩笑,莫非胡大人以为,有威远军在,我还怕我在朝中没有立足之地?”
胡巍耘脸色变了变。
赵瑜和沈慕是成亲了不错,可沈慕与赵瑜连房都没圆……可见二人感情。
威远军当真会支持赵瑜在朝中任职?
当初赵瑜被陛下封为女官,是威远军不在,现在威远军回来了,沈慕和沈晋中会同意赵瑜抛头露面?
与其说赵瑜创办女子书院是为了应付朝臣的攻讦,不如说,是为了应付沈家父子吧。
心下冷笑几声,胡巍耘不再多提女子书院一事,闲话两句,转身告退。
这是沈家的家事,他何必操心。
若是沈晋中和沈慕压得住赵瑜最好,压不住,他也有法子。
九皇子和赵瑜的罅隙,可不是一点半点。
从赵瑜处离开,胡巍耘转脚去了九皇子的住处。
他进去的时候,九皇子的寝宫静悄悄的,胡巍耘愣了愣,抓了个洒扫的小內侍,“殿下呢?”
小內侍忙回禀道:“胡大人,我们殿下像是病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怀疑
胡巍耘皱眉,“病了?太医怎么说?”
小內侍愁眉苦脸,“太医什么也瞧不出来,只说是,之前受到的惊吓还未缓解。”
胡巍耘眉头皱的更深。
之前受的惊吓……他之前和赵钰接触多次,可以肯定,赵钰心里,并无什么惊悚阴影,他之前被劫持受到的惊吓,早就褪去了。
怎么又成了还未缓解。
眼看胡巍耘脸色变化,小內侍道:“我们殿下,也不是病的不能动,只是……”
“只是什么?”胡巍耘转头看他。
小內侍道:“我们殿下不许宫中人佩戴簪子,尤其害怕金簪。”
胡巍耘……
胡巍耘一脸疑惑,“簪子?殿下最近被簪子吓到了?”
小內侍忙道:“那可是不敢,奴才们每日都尽心竭力侍奉殿下,怎么会吓到殿下,再说,簪子也不是什么凶恶之物。”
小內侍简直要郁闷死了,他家殿下见了金簪就跳脚,为此差点把宫中一位娘娘给推到才破了冰渣的湖里。
“你家殿下除了害怕簪子,还有什么异常?”
胡巍耘实在想不明白,好好地,赵钰怎么就害怕簪子了。
小內侍不待思索,脱口而出,“我们殿下这一两日总是念叨,可惜了,可惜他才四五岁,要不然也不至于。”
胡巍耘……
这九殿下,真的是又重新受惊了?
带着一脑门子问号,胡巍耘抬脚朝赵钰寝宫走去,推门进去,就见赵钰小小个人,正坐在书案后面,看书。
胡巍耘……
因为之前皇后的缘故,九皇子并未接受启蒙教育,他这是看的哪门子书……
轻咳一声,胡巍耘提脚进去,“殿下,用功呢?”
听到声音,赵钰脸色白了白,忙将书本丢下,“胡大人进来,怎么连通传都不通传!”
愤怒朝一众小內侍吼道。
小內侍……
原先胡大人来,都是不用通传的啊。
殿下您亲口说的。
但是,主子说话,他们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反驳,更何况,这个主子,以后是皇上。
小內侍战战兢兢认了错。
胡巍耘……一头一脸的黑线。
“殿下息怒,是臣僭越了。”胡巍耘恭敬道。
赵钰看着胡巍耘,沉默片刻,道:“你身上有簪子吗?”
胡巍耘……“臣身上,并无。”
说完话,胡巍耘明显看到赵钰松了一口气,胡巍耘只觉得心里有马奔腾而过。
然而,胡巍耘心里的马才奔腾而过,赵钰就又道:“以后我去你家,你务必让你家里的女眷,不许佩戴簪子,尤其是金簪。”
胡巍耘……
抖了抖眼皮,胡巍耘朝赵钰道:“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赵钰一摆手,“什么事也没有?”
胡巍耘便道:“那殿下为何突然害怕簪子?”
赵钰看着胡巍耘,沉默一瞬,叹一口气,道:“本宫前几日做梦,梦见有人用金簪谋害本宫,为防患于未然,本宫当然要杜绝身边出现簪子。”
胡巍耘……
神色复杂的看着赵钰,胡巍耘又道:“殿下,当真只是做了个梦?是不是当真有人用金簪谋害殿下?”
赵钰骤然神色难看,“放肆!你胡说什么!”
胡巍耘……
他怎么觉得,面前这个四五岁的孩子,一点也不像个四五岁的孩子呢?
而且,赵钰和他说话的态度,怎么就和之前不一样了呢?
“殿下,看什么书呢?”压下心头疑惑,胡巍耘朝赵钰笑道。
赵钰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书,“胡大人有事吗?”
胡巍耘扑通跪下,“殿下,臣可是得罪了殿下?还是有小人进谗言说了臣什么?殿下年幼,要登基执政,臣心中忧心忡忡,整日不得安宁,殚精竭虑之下,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还请殿下明示。”